黃捕頭先是看看正在捶胸頓足的李掌櫃,然後轉臉對著秦可卿說道:“按照郭榮的陳述當時已經將近子時,客棧內眾人正在酣睡之際,郭榮從客房的床底下爬了出來,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口剛欲伸手推門,便聽到隔壁傳來兩人的交談聲,心想遇到都這個時間點了還沒睡的客人也是倒黴,便只能退回房內隨便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隱約聽到隔壁傳來一句“這是白銀千兩,你先收起來!”一聽白銀千兩,郭榮頓時來了精神,便將耳朵貼在牆上屏氣凝神的聽著隔壁的談話。隱約聽到隔壁傳來一聲:“李思年,上次的事情做得不錯,白銀千兩算是主上對你的獎勵。”
接著便聽到因該是那位叫做李思年的人回道:“田司禮,這一切都是屬下應該做的,絕不是為了貪圖這些賞錢。”
緊接著便聽到傳來一陣咳嗽聲,應該是那位田司禮發出的聲音。這時那位叫做李思年的關心著說道:“司禮大人,你這毛病真的沒關係嗎”
待到咳聲漸止便傳來一陣沙啞的聲音:“無礙,已是多年頑疾”已經將事情安排妥當了,要不了我這條老命,再說了我還想看到馬踏中原劍指中州呢!”
緊接著便傳來那位李思年的聲音:“此日以不遠了,待到此件事成了離夢想之日便更近一步了。”
緊接著那沙啞的聲音又說道:“嗯,這一切都靠你們這群有志之士的努力,才能比預想的還要來的早!主上吩咐待到大事已成你們這群有功之士位享廟堂也是有可能的!還有最近會有一批貨要送往此地,你只需按照以往那樣將貨物安置妥當便可!”
緊接著便傳來李思念的聲音:“屬下明白,只是今日得到訊息原本的接頭的馮志江莫名其妙的死了!那這貨由誰來提呢?”
沒過多久聽到隔壁傳來一身嘆氣“此事主上已經知道了,此人因何原因突然暴斃還不清楚!還得儘快查明才好,千萬別讓人發現此人和你有關係!至於以後誰來提貨,主上早已準備了萬全之策,就是應對這種突發的事情的,你大可不必為此是操心,你只要按照以往的方法,將風聲放出去自然會有人上門來找你的!至於具體是誰現在我也不清楚,你到時候憑信物核實便可。”
說到此時黃捕頭頓了一下看了看一臉正定自若的李掌櫃心裡暗忖道:“難道說這個郭榮真是信口雌黃瞎說一通?可是如果只是單純的報復這未免也編得太過於真實了吧,連益春堂馮管事的死都在內,可是看李掌櫃的臉色絲毫沒有動容,反而一臉嫌棄!這其中到底是有何隱情呢?” 想到此處不由看了一看坐在對面的秦可卿,只見此女此時已是一臉怒容,杏目圓睜得瞪著李掌櫃。這讓黃捕頭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此女又是為何這般?便開口說道:“秦姑娘,不知我剛才所說有什麼可疑之處嗎,瞧你慢臉怒容像是有什麼發現,不妨告訴黃某可否?”
秦可卿聽到黃捕頭這樣一問便開口說道:“黃捕頭可知到司禮乃是何官位?還有主上這個稱呼一般是何人所說?”嘴裡雖然說著話,可雙目卻一刻也沒離開李掌櫃身影!
黃捕頭想了一想說道:“司禮,聽名字應該是關於禮儀章程的文官,不知我說的對不對,至於主上一次究竟是何人常說便不知道了,還請秦姑娘略微的說一說。”
秦可卿點了點頭說道:“司禮一直,確實是關於禮儀章程的一個文官,官位不大,但青州成有此官位的只有一個地方。還有這個稱呼“主上”並非我大周之人,而是我大周的死敵西梁人所慣用的稱呼!黃捕頭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畢竟青州乃是我周國最東北端,而西梁卻是在最西面,兩地相隔之遠黃捕頭不知道也是正常。”
黃捕頭眉毛緊皺緩緩地說道:“剛才秦姑娘所說司禮一職在我青州只有一地只有該不會是!”
秦可卿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黃捕頭已經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了,那裡面的人可不允許和外界有接觸,聽這位竊賊的話好像不止是接觸這麼簡單了!還有這件事情牽扯之廣之大恐怕不是你黃捕頭可以做主的了。”說罷從壞內掏出一面令牌往黃捕頭面前一放,令牌上雙龍盤踞,“督查”二字赫然刻在其上!看到令牌黃捕頭立馬起身撩衣便跪,嘴裡說道:“督查”
秦可卿擺了擺手說道:“你現在將一眾衙役撤去,免得打草驚蛇。還有此地的這些住客你先將他們先帶去別的客房,告訴他們如敢走漏半點風聲格殺勿論!至於這位李掌櫃還是由我來問吧!”
黃捕頭一直在想這位秦姑娘到底是何身份,如今看到令牌那一剎那便什麼都明白了。便起身吩咐眾衙役將原本待在大堂一般無關人等帶到一間空房內留下兩人看管,自己帶著剩下的幾位衙役從大堂退了出去,把守在門外!
見一眾衙役客人都安排妥當後,秦可卿便來到李掌櫃的面前冷冷的說道:“想不到李掌櫃原來並非我大周之人,這可讓我有點意外,我原本以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客棧老闆,偶爾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看來我是小看了你。”
李掌櫃一臉驚恐的說道:“秦督查,這絕對是構陷,你可別聽那郭榮一面之詞啊!”
秦可卿伸手打斷李掌櫃的話說道:“你當我是雛子小兒,你覺得以那竊賊的見識能編的出來這般彌天大謊嗎?”
李掌櫃一臉煞白的看著眼前的秦可卿說道:“只是單憑黃捕頭一人之詞,就給我李某人按一個他國奸細是否太過於草率了呢?”
秦可卿冷哼一聲沉聲說道:“看來李掌櫃真是有恃無恐,自認為已經坐到滴水不露了是吧!那麼我來問你,你可曾想過這位黃捕頭為什麼深夜前來?你一定會說是上命所差,那我來問你,是受了那個上命呢?姚知縣還是柳知府?今天可是柳知府六十大壽,整個青州城所有的達官貴人應該都去了吧!誰還有空管什麼形跡可疑之人!我這麼說你可能明白其中的原委?”
李掌櫃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秦可卿顫聲說道:“是你!”
秦可卿笑了笑說道:“不錯,正是我,還有你有沒想過你說是信口雌黃肆意攀咬的郭榮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的去自首,官府並未對他做出什麼通緝之舉,在外面自由自在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去自首受那牢獄之災呢?”
李掌櫃聽到此時早已是呼吸顫抖,身子顫抖如篩糠一般一臉無法置信的說道:“也是你?”
秦可卿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還是我,咋麼無法相信嗎?”
李掌櫃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可我無法想通你這麼做是為何,如果你早知道郭榮所說,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秦可卿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你李掌櫃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可記得你丟失了一本賬簿,事關你如何夥同馮志海從關外參客那裡低價購入,然後高價再賣給益春堂的那一筆爛賬嗎?”
李掌櫃面如死灰的看著秦可卿低聲說道:“連這你也知道,我現在特想知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秦可卿笑了笑說道:“我也就知道這麼多,你看我連郭榮偷聽的話也是才知道的,所以我並不是什麼都知道,我只是準備回客棧之時正好撞見鬼鬼祟祟的郭榮,便跟蹤到他家然後“好言相勸”一番,讓他投案自首而已,原本我只是想借他之手撬開你貪贓枉法的偽善面目而已,沒想到面具撕開卻發現下面卻隱藏著是這一副面孔,李掌櫃你可真讓我大開眼界!如此大好的家業,竟然棄而不顧學人家通敵叛國,你說你家列祖列宗要是看到你用他們辛苦打拼的家業來做此等之事,他們會作何感想!”
李掌櫃聽到秦可卿這樣一問頓是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秦姑娘,這你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