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打發了吧。”梁嘉擺了擺手。
第二天一大早,錢正坤便起床了,帶著百十來個人來到了兵部大堂。
坐在兵部大堂上,錢正坤一連寫了二十幾道調令,然後著人去各部門要人。可是到了中午,一個人都沒有過來。有的是自己不願意過來,有的是上面不放人。
錢正坤得到手下人的回報,樂呵呵地露出了笑容。“錢良峰,你帶著人按照我發的調令上的名單,一一給我抓回來,敢抗命的格殺勿論。”
一個看起來大概也有五十歲左右的老將軍躬身抱拳答應了一聲,但依舊問出了疑惑:“大人,這不妥吧?調令上的人可都不是什麼普通人?”
錢正坤看了看自己這位堂弟一眼,感慨地問道:“良峰啊,你跟著本官那麼多年了?我像是那麼不知道輕重的人嗎?”
“可今上的畢竟沒有多少決斷權。萬一太后她老人家出面怎麼辦?”錢良峰說道。
“放心吧。面對既成事實,太后她也只能接受。”
“可咱這是為了啥?兄弟們這些年都已經斷了立功封妻廕子的夢想了。要不是大哥你親自徵召,我們是不可能重新拿起武器的。”
“這是本官對不起你們。所以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可是今上如今實力單薄,上有太后把持大權,下有理政處掌控朝政,今上想要掌權的機會太小。大哥是不是把寶押錯了?”
“可我們只有這一個寶可以押。押錯了,我陪著你們一起死。押對了,我們一起升官發財。”錢正坤笑道。
“那一切聽大哥的。”錢良峰還是有點兒遲疑。
錢正坤站起身,走到錢良峰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要怕,出了事有我呢?你只管大膽去做。”
錢良峰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於是,這一天的時間裡,京城的大街上接連響起快馬狂奔的聲音,錢良峰捧著梁嘉的聖旨,抓了十二個各部官員到了兵部,斬殺了六個抗命的官員,其中就包括一名禮部侍郎這樣有著舉足輕重的官員。
這還了得?京城之中立刻湧起軒然大波,理政處三位大臣齊齊趕到兵部找錢正坤算賬。可錢正坤很無賴,不對對方說什麼,就把梁嘉的聖旨拿出來放著,這讓理政處三位大臣鬱悶萬分。
雖然他們心裡是不甩梁嘉的,可面子上卻沒辦法做到。如果他們敢這麼做,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別看現在大梁似乎烽煙四起,朝不保夕了,可大梁畢竟統治了兩百多年,忠於大梁的人也還是很多。一個大臣膽敢明著對梁嘉的聖旨不敬不遵,這是想造反嗎?
所以,三日一次的大朝會上,以理政處為首,朝中百分之九十的大臣對錢正坤進行了極其強烈的討伐,有激進的大臣直接讓梁嘉當場把錢正坤拖出去砍了。
可錢正坤老神在在地站著,也不出來辯解,而梁嘉呢,也不說話,任憑大臣們一筆一筆的數著錢正坤的罪狀,數到最後幾乎把錢正坤少年時偷看人家女人洗澡的行為都拿了出來。
這其中,作為錢正坤頂頭上司的劉忠智最為氣憤,也是想要梁嘉斬殺錢正坤最為激烈的一個。
大朝會變成了錢正坤罪狀揭露大會,完全不像話,把叛軍、流寇、邊疆大事全都扔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