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紅娘從怔神中緩過來,方才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青流。
“小傢伙,你如今到底是什麼境界?”紅娘紅唇輕啟,雙眸盯著青流開口問道。
青流撓了撓後腦勺,敷衍道:“紅娘姐,我俢芒和別人有些不一樣,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我對上馮家的那些人,就算打不過,跑還是跑得掉的。”
嗔怪的白了青流一眼,紅娘任由青流緊握著自己的手掌,還是關切的道:“姐姐知道你有自己的秘密,從你來卿滿樓的第一天起,姐姐就感覺你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不過現在這種感覺倒是變淡了不少,姐姐也不多問,但是你得記住,一定要活著,知道嗎?”
青流點了點頭,接著道:“紅娘姐,韓川想要帶傾月離開,我想傾月本就不是修芒者,留在卿滿樓也危險,不如讓她和韓川一起離開。”
頓了頓,青流看了眼傾月,繼續道:“我想...和韓川一起離開,傾月也是願意的吧。”
紅娘轉頭望向傾月,手掌從青流手心裡抽開,拉著傾月的手自語喃道:“姐姐知道你傾心於韓家少爺,只是...算了,那韓川也不是涼薄之人,你和他一起離開,也算是圓滿。”
女子間的分別總是顯得有些多愁善感,傾月與紅娘一路前行,說著離別的話語以及生活的瑣事,兩人皆是不捨,反倒是將青流晾在了一旁。
青流笑著搖了搖頭,不言不語的緊隨其後。
第二日清晨,紅城城門口,紅娘為傾月送別。
此時的紅娘眼眶微紅,想來是極為不捨,傾月極力忍住分別的情緒,展顏一笑,如一朵倚世百合。
“紅娘姐,我還會回來的。”握了握紅娘的手掌,傾月開口道。
陽光自深林山脈的一側撒下,映照在青流三人以及木晨的身上,紅娘的眼眸或許是因為陽光的緣故愈發明亮,青流看了看眼前泥紅色的城牆,對紅娘開口道:“紅娘姐,此次進山,我恐怕短時間不會回來了,紅城內大部分的修芒者如今都在深林山脈,馮家想來也是不會回來,你安心在紅城中等我回來吧。”
見紅娘點頭,青流轉頭對傾月道:“走吧。”
此次進山,他要做的事太多也太危險,這些事牽扯到青流太多的秘密,而且若是紅娘知曉,只怕又得替他擔心一番了,所以青流最終還是未曾告訴紅娘。
傾月不是修芒者,速度自然是極慢的,原本青流從紅城進山到深林山脈的內圍中心也不過是小半日罷了,此次從紅城到深林山脈的外圍,竟是花了大半日的時間。
待得下午時分,青流與傾月方才趕到與韓川約定的地點。
韓川等人早就在那等著了,青流遠遠的望了眼,千陽竟然已經醒了過來,坐在一塊巨石上,臉上腿上被裹得嚴嚴實實,千月千雪站在其身旁用手扶著他,想來傷勢依舊十分嚴重吧。
韓川老遠就看到了傾月,眉眼露出喜色,急急的跑了過來。
這韓川是個直性子,也沒什麼顧忌,徑直將傾月擁入懷中,也不理會身旁的青流以及身後的千陽,就這般緊緊的擁著傾月。
“咳”
青流淡淡的咳了一聲,韓川不解望來,卻見青流輕輕頷首,眼眸望了望坐在巨石上的千陽。
韓川這才回過神來,撓頭笑了笑,竟是一點顧忌也沒有,直直拉起傾月就往千陽那邊走。
“我要是千陽,就算腿瘸了也得把你往死裡揍吧。”小聲嘀咕了一句,青流也是走了過去,這是他們的事情,青流只是一個看客,這種事情他並不想多管。
走到千陽身邊,千陽看著青流,卻是滿眼詫異,開口問道:“你是...青流?”
“什麼青流吶?這是卿滿樓的樓七,就是上次在拍賣臺上和馮天打得死去活來的那個樓七。”韓川一聽,頓時大大咧咧的對千陽道。
千陽心中依舊有些怨氣,白了韓川一眼,卻是臉上一陣抽痛,隨即閉口不言。
“沒錯,我是青流,也是樓七,名字只是一個記號罷了。”青流望著千陽韓川,淡淡開口道。
從芒戒內取出為數不少的巨衍犀木盒,青流盯著韓川的眼眸開口道:“人我已經送到了,你們要去哪我不問,這些芒丹你收好,千陽的傷很重,一路上備著些芒丹總歸是好的,你不用謝我,要謝你就去謝傾月。”
韓川的臉皮終究不是青流所能想象的,這傢伙一把接住青流手中的巨衍犀木盒,隨即收入自己的芒戒,咧嘴笑道:“傾月的就是我的,這有什麼好謝的,你的這些芒丹可是救命了,我這小舅哥臉都被人打爛了,要是沒有芒丹,只怕這臉該是好不了了,我先替我小舅哥謝過你了。”
千陽對於韓川已是無言以對,只見其掙扎著從巨石上站了起來,千月千雪見狀趕忙將其扶住,誰知他竟伸手將兩人攔住,硬是自己站起來緩緩走到青流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