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流前腳剛離開,馮家的一眾君境就到了,他們速度比馮然與青流慢上幾分,那木晨出手又如摧枯拉朽,待到他們來時,這林子裡只留下了馮然慘死的屍體。
“馮管事!”一眾君境見狀皆是驚怒不已,卻是沒有料到青流能將這君境四重的馮然置於死地,見著馮然滿身的傷口,又不敢再追,連馮然君境四重的實力都栽在了青流的手裡,憑他們這君境二三重的身板,怎敢冒然再追?
一眾君境略微思索,決定去找馮軒,與馮家的大部人馬匯合,再來找青流的麻煩。
此時的青流一路亂竄,倒是並不知道身後的馮家君境已經被木晨的出手給震懾到了,專往那些樹深林密之處鑽,等得跑了好一會兒功夫,總算是放下心來。
此時的木晨手捂著胸口,心念全力外放,將自己緊緊包裹,不讓體內的天柏印散出芒壓。
“青流,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老夫的天柏印快要壓不住了,若是印記散發的芒壓傳了出去,我們可真就完了。”木晨突然對清流開口道,語聲中透著急切。
青流聞言也是一驚,木晨如此鄭重其事,事情必然非同小可,趕忙四下轉了轉,卻是找到了一處懸崖,這崖不是很高,崖頂前傾,崖下到是一個不錯的藏身之所。
青流將芒戒內的長繩拿了出來,綁在崖頂的老樹上,將自己和木晨綁牢,慢慢順著崖壁溜了下去。
青流與木晨藏身與崖底,藉著崖底濃密的樹林遮蔽身形,木晨盤腿而坐,雙手結印,心念噴湧,在身外形成一個護罩。
“不行,老夫一年前曾出手引動過一次芒氣,觸動了天柏印,使其變得極為敏感,此次我只是引動了一絲芒氣,卻還是被它個察覺到了。”木晨老臉扭曲,焦急的道。
青流只覺木晨胸口處的芒壓越來越強,其散發出的芒壓極為有節奏的律動,每一次抑揚都使得木晨心念化成的護罩弱上幾分,看這架勢,只怕木晨堅持不了多久。
青流急的團團亂轉,卻是也插不上手,木晨的實力具體多高他也不是很清楚,木晨自己從來未說,但肯定不止皇境一重,而他的對手既然能在他身上種下天柏印,只怕實力還要強過木晨,這種強者之間的爭鬥,不是青流一個小小的君境所能插手的。
“嗤”的一聲輕響,卻是那天柏印已經突破了木晨近三分之二的防禦,芒壓眼看就要溢散出去了。
木晨濁眼微紅,對青流喝道:“快,把靈荒扶桑取出來。”
這一聲輕喝,讓青流如夢方醒,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手忙腳亂的將芒戒內的靈荒扶桑取出。
這靈荒扶桑一出芒戒,頓時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特殊的芒壓,芒壓溢散開來,觸到了木晨胸口,只見那天柏印的芒壓立刻收縮了一兩寸,似乎是被這靈荒扶桑所剋制。
“有效!”青流見狀眉眼一喜,心道自己冒險偷藥看來是值得的。
只是青流這嘴角還未揚起,卻是變故突生。
“昂”的一聲獸吼從遠處傳來,想是那橘螈睛蛟感應到了靈荒扶桑的芒壓,吼出聲來。
天柏印的芒壓收縮,總算是讓木晨緩了口氣,聽到獸吼,立刻分出一部分的心念將青流連同他手中的靈荒扶桑包裹,隔絕了其所溢散的芒壓。
“站過來一點,老夫的心念還未恢復至巔峰,這般消耗有些支撐不住。”木晨對著青流道。
青流急急靠向木晨,挨著木晨也是盤腿坐下,問道:“老師,接下來怎麼辦?那橘螈睛蛟可能察覺到了。”
木晨思索片刻,道:“走我們肯定是走不了了,老夫如今被這天柏印所牽制,必須時刻用心念與之對抗,剛剛靈荒扶桑的芒壓溢位也就是一瞬的時間,老夫緊接著便用心念將其隔絕,那橘螈睛蛟就算是感應到了,怕也只是有個大概的方位,要想找到這兒可能還要費番功夫。”
木晨頓了頓聲,權衡良久後對著青流道:“老夫打算賭一賭。”
“賭一賭?”青流看向木晨,不解問道。
木晨緊盯著青流的雙眸,沉聲開口道:“老夫要用這靈荒扶桑來壓制天柏印,只是以我如今的狀態,勝算怕是最多五成。”
青流心中一緊,喃喃道:“五成?老師,這太冒險了。”
卻見木晨一笑,道:“能有五成的成功率還是你幫老夫爭來的呢,若沒有這靈荒扶桑,我怕是連壓制這天柏印的想法都沒有,不過現在倒是你的處境很危險。”
青流不解,怎麼自己的處境就變得危險了呢。
木晨接著道:“老夫成功壓制住了這天柏印倒還好,若是沒有壓制住,不說這柏家會不會來人,就是這橘螈睛蛟聞風而來,你也是無處可逃,所以...”
木晨一字一句對著青流道:“你先走吧,回紅城等我。”
青流聞言愣在了原地,卻是木晨的話讓他一時不知所措。
“若是老夫壓住了這天柏印,便回紅城找你,若是沒壓住,你就...再尋一個老師吧。”木晨語聲苦澀,緩緩開口道。
“老師,壓制一個天柏印,真有如此兇險?”青流吶吶開口,輕聲問道。
木晨嘆道:“若是沒壓制住,其就會不斷暴露我的位置,到時老夫又得亡命天涯,恐怕就顧不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