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下方熟睡而沒有溢位絲毫芒壓的芒獸,青流動也不敢動,皇境芒獸,那絕對不是開玩笑的,萬一驚動了它,估計隨便吐口氣就能讓青流死得不能再死了。
“沒事,我用心念將你包裹住了,只要你不弄出太大的聲響,它發現不了你的。”木晨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此時依舊顯得雲淡風輕,緩緩開口道。
青流聞言緊繃的身子總算是放鬆下來,不由細細打量著這頭芒獸,這頭芒獸蜷縮在矮崖下,矮崖四面環繞著崖壁,形成一個小巧的天坑,坑底樹木繁茂,枝葉濃密,將芒獸的身子遮擋得嚴嚴實實,這芒獸熟睡之時芒壓內斂,以至於連木晨都是沒有發現他。
青流的位置正好可以從樹木的縫隙裡完整的看到它蜷縮的身軀,若不是其身上泛著淡淡的黃色毫芒,怕是青流也發現不了。
“走吧,這芒獸至少是皇境三重,就算是洛皇來了也沒什麼用。”木晨略微閉目感應,開口對青流道。
青流聞言就欲離開,卻眼尖的看到那芒獸身子蜷縮的中心,有著一縷極淡的毫芒,也虧青流煉體淬骨十成,目力耳力都遠超常人,那縷毫芒極淡極淡,甚至是木晨打量著芒獸這麼久也是沒有看見。
青流不由頓住了身子,使勁兒眨了眨眼睛,凝目再次望去,卻見到那芒獸蜷縮的身形中,一株翠綠的小苗冒出了頭,被芒獸修長的身形盤在正中,只露出些許嫩嫩的枝芽。
“老師,那芒獸盤著的是什麼東西?”青流急急向木晨問道。
木晨聞言,疑惑的望了過去,卻是看不清楚,不由閉目沉神,心念外轉,一縷心念離體而出,緩緩的飄向下方的芒獸。
那縷心念盤旋在芒獸的上空,仔細打量片刻,閃電般的退回木晨的身體,木晨心念一個不穩,包裹住青流的心念頓時裂開一個口子,青流心神一慌,不自覺的便運轉起周身的芒氣,芒壓也是順著口子溢了出去。
“臥槽。”青流卻見矮崖下的芒獸感應到青流的芒壓,緩緩的睜開了眼眸,一對晶瑩剔透的獸目掃向青流。
木晨此時已回過神來,全部的心念席捲而出,重新將青流包裹,心念層層疊疊,將青流包裹得嚴嚴實實。
那芒獸確實看到了青流,但是其獸目卻似乎滿含疑惑,偏了偏頭,思索一陣無果,又將獸頭縮了回去,繼續睡覺。
木晨急急將還在愣神的青流拉走,直至退了好一段距離方才停下。
“呼。”木晨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似乎剛剛也是心有餘悸。
青流也是回過神來,向木晨問道:“老師剛剛是怎麼回事?”
“是老師的錯,老師見到那東西,心神沒穩住。”木晨輕嘆答道。
青流一聽,追問道:“什麼東西?是那芒獸盤著的東西?”
木晨點了點頭,答道:“對,那橘螈睛蛟盤著的,是一株靈荒扶桑,煉製皇境甚至是帝境的藥丹都會用到。”
青流聞言真的是被嚇到了,皇境甚至是帝境?
帝境這個詞,只是聽著青流心中就泛起了寒意,如今的青流方才君境一重,君境之後是候境,候境之後是皇境,皇境之後方才是帝境,這帝境有多強, 青流連想都不太敢去想。
“這靈荒扶桑最主要的功效,便是破除各種芒印,我體內的天柏印便正好被這東西剋制。”木晨接著道。
青流聞言頓時神色激動,急急開口道:“那老師還等什麼,走,我們去把那什麼扶桑取來,破了老師你的天柏印。”
青流說完就欲轉頭,要回去取那靈荒扶桑,木晨一把將青流拉住,喝到:“你是想死還是不想活了?老夫這些年見到的能剋制天柏印的芒藥也算有那麼幾株,可到如今也是一株也不曾得到。以老夫現在的狀態,候境都硬拼不過,何況是那皇境的橘螈睛蛟。”
“老夫周身芒氣不能動用,那洛皇我不曾深交,是敵是友還未可知,若是讓他發現了我的身份,我們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別管那什麼靈荒扶桑了,去多尋些芒藥原芒石方才是正事。”木晨對著青流喝道。
青流看著木晨蒼老的臉龐,心中卻是覺得有些悲慼,明明這芒藥就在眼前,可偏偏他二人都沒有能摘取的實力,木晨一身芒氣被封,只能動用自身心念,憑他二人,要硬取這靈荒扶桑,難如登天。
這芒藥雖說對木晨極為有用,但是木晨卻放棄得十分乾脆,三言兩語就要青流為了安全離開此地。
青流卻是心有不甘,這還未曾嘗試就說放棄,可不是青流的性格。
“老師,若是你全力用心念包裹自身,能否不被那洛皇看出端倪?”青流突然向木晨問道。
木晨聞言一愣,但還是答道:“若是老夫心念恢復至頂峰,可有好幾盞茶的時間隔絕自身,不被皇境看出端倪。”
“好幾盞茶的時間麼?夠了。”青流心中算計,喃道。
木晨不解,問道:“你要幹什麼?我不是說了嗎,以我們的實力,去找那橘螈睛蛟無異於找死。”
青流一笑,道:“我們沒有這個實力,但是那洛皇有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老師,看弟子給你演出好戲。”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木晨對青流的話十分的不解,嘴裡叨唸道。
青流再次出聲問道:“老師,你心念恢復到巔峰需要多久?”
木晨答道:“一盞茶的時間足夠了,小傢伙,你到底要幹什麼,先和老夫說說,讓老夫心裡也好有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