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流手裡拿著烤肉,愣在原地良久。
候境有多強,青流並沒有什麼概念,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絕對不是自己所能招惹得起的。
青流聽紅娘說起過,俢芒一入君境,一重難過一重,君境十重,每重翻倍,修成第二重的難度,是第一重的兩倍,而修成第十重的難度,足足是第一重的百十倍,還只多不少。
至於想要十重合芒,踏入候境,難度得翻十番。
青流俢芒至今,實戰極少,唯一有點實力概念的,怕只有血影狼了,但他遇到的血影狼本就被重創,實力大打折扣,所以具體實力也是十分模糊,時至今日,青流對自身的實力,仍舊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
而至於這老者的實力,恐怕不是如今的青流所能想象的。
側了側脖頸,青流將腦子裡翻湧的無數雜念平息,緩了口氣,依舊啃著自己手裡的狼肉,卻聽老者又罵道:“你個不爭氣的小崽子,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又給勞資鬆勁兒了,這麼屁大點芒氣都壓不成雛丹,要不是勞資,這雛丹爆你臉上,能直接把你爆死。”
韓山縮了縮脖子,吶吶道:“沒這麼猛吧。”
老者翻了翻白眼,答道:“勞資教你的這手凝壓芒氣算得上是候境芒決,比你家的那什麼破玩意兒開山決強了可不是一星半點,你說呢?”
韓山吐了吐舌頭,不再言語,休息片刻,重新開始引芒離丹。
青流吃完烤肉,卻並未離開,而是坐在一旁仔細觀摩,老者不聞不問,依舊教著韓山,時不時的呵斥幾句。
那韓山一次又一次的引芒離丹,一連四五次,每次都是在芒氣快要壓成實質時,一口氣洩,雛丹爆開。
老者一次又一次的將爆開的雛丹芒氣揮散,臉色愈來愈陰沉,等到第五次,老者已面黑如炭。
“小崽子你是要氣死勞資還是要怎麼著啊,前晚教你開始引芒離丹,你試了八次,屁芒氣沒給勞資引出來,勞資忍了,捱到天亮能學會,勞資都還覺得你孺子可教。”老者咬牙切齒的看著韓山,罵道。
頓了頓,又接著罵道:“昨晚教你凝壓芒氣,你說太難,要多試幾遍,試了勞資二十幾顆獸芒丹,勞資也忍了。今晚倒好,誠心給勞資玩兒爆丹是吧,你個小崽子是真不怕爆死自己吶?”
韓山脖頸一橫,回敬道:“老頭子你也真是小家子氣,不就幾顆破芒丹嘛,用了就用了唄,少爺我天縱奇才,三天晚上就能學到這一步,你就偷著笑吧。我再試試,老頭子你可給我盯好了,要是爆丹你可得早點出手,最好還沒爆就出手,少爺我今晚上可被嚇得不輕。”
老者聽完不由吹鬍子瞪眼,但還是手掌一翻,拿出一顆獸芒丹,繼續教導韓山煉芒。
青流看著面前這一老一少,不由笑了,這韓家的子弟倒是與眾不同,別家少年若是見了候境的強者,怕是唯唯諾諾,大氣也不敢喘,就連自己在這老者面前,那也是謹言慎行,小心翼翼,誰會像這少年一般,大大咧咧,出言不遜。
“砰”,又是一聲脆響,韓山面前的芒丹再次爆開。
“不煉了不煉了,我開始俢芒了,爆了一晚上,一次都沒成,真是倒黴。”韓山雙手一揮,直直搖頭喊道。
也不理老者,韓山就在旁邊的石頭上盤腿而坐,開始俢芒。
“小娃娃如今到哪一境界了?”卻是老者轉頭,向青流問道。
青流略微沉吟,答道:“煉體四成了。”
“四成?淬骨幾成?”老者追問。
“五成。”青流沒敢說實話,謊稱道。
“淬骨五成,煉體四成,還不納芒,你家師尊到是大手筆。”這老者聞言,沉聲嘆道。
師尊?青流一愣,剛想說自己沒有師尊,但心念一轉,語到喉間,又咽了下去。若說自己沒有師尊,就憑自己自言淬骨五成,怕是會被老者追問緣由吧。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青流將話題扯開,不想再討論自己的境界,言多必失的道理,青流還是懂的。
老者捋須一笑,答道:“老夫時於,小娃娃不用前輩前輩的叫我,聽著彆扭,叫我時老頭時老傢伙都行。”
青流躬身行禮道:“晚輩這可不敢,晚輩還是叫您時老吧。”
時於擺擺手,也不在意怎麼稱呼他,道:“隨便隨便。”
“晚輩一事不明,還請時老解惑。”青流依舊躬身,開口道。
時於聽完,笑道:“看在你烤肉不錯的份上,問吧。”
“敢問時老,何為煉芒者。”青流抬頭,目光直視時於,沉聲問道。
時於聽完一愣,開口道:“你師尊沒講過?”
青流心中一慌,臉上卻不露聲色,淡然道:“講過,但還請時老細說。”
紅娘確實說過,自己這不算說謊,青流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