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四人朝前飛去,玄羽邊思忖迦樓羅大概也許可能變作的焦糊樣子,邊把兩眼瞪得像銅鈴,在漆黑的空間尋找其蹤跡。
金鼠探頭探腦探鼻子,似乎在嗅那隻鳥的味道,玄羽時不時會瞥到他,便就想會不會有天金通地狗這種存在?
還是飲天感知力強,只見他手掌一擺,一陣大風憑空颳起,直吹人面,玄羽偏頭,就望得道影,飛般掠至。
飲天把這影定住,眾拿眼細瞧,方略驚,玄羽呼:“怎的突然冒出個人兒!”
呼完他又驀地想到什麼,即刻瞠目結舌。
此人看著年約三十,身量修長,容貌英挺俊傑,玄羽一時間難以把他同迦樓羅聯絡到一起。
他正傳著腦子,突然一聲悲切至極的大叫震得他一個激靈:
“啊!!憑什麼這傢伙這麼年輕!!”還這麼帥!
玄羽:“……”
飲天:“…………”
雪:“=…=”
迦樓羅便生生被只“老鼠”的大嗓門吼醒了。
然後他第一眼就望向某鼠——那眸子還是幽綠幽綠,裡頭的光澤晦暗冰冷,弄得地鼠老頭一嚇。
“你這是什麼眼神,不至於我吵了你就要殺我滅口吧!”
他化成了人形,片刻後似乎又覺得人形的氣勢更不足(太矮),於是再成金鼠,未再趴上某人的褲腿,只喊:“喂,你不過才入尊聖罷了,我可不怕你啊。”
迦樓羅半晌沒說話,他似乎還沒緩過勁來,飲天則一直打量他,眼神破天荒的專注。
“不錯。”
時間像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飲天道人終於出聲,玄羽都覺得自己差點要悶死了。
迦樓羅把兩眼閉上,接著正了身子,再睜眼時,他背後便突然騰出兩道青綠的翼,搖晃間,風雷呼嘯。
玄羽情不自禁感嘆,這鳥人(汗,其實他自己也是),還真挺帥。
屬於尊聖的氣勢充斥了此方宇宙,像座橫亙蒼穹的山巒,等待人,去攀上那峰頂。
迦樓羅抑制不住地笑,那嘴角快揚到耳朵了,怎麼壓也壓不下去,他旋即朝飲天躬身下拜,真誠喝道:“大恩不言謝,道長,請受我一禮。”
飲天亦笑,“你年紀不大,他日不定成就能高過我,我只望你,他日勿忘我師徒。”
迦樓羅連連搖頭,“莫要說笑了,若說讓我在其他方面報答,都是可行,但讓我超過您,怕是此生不能。”
他看了玄羽一眼,“何況你這徒弟,更乃天之驕子——”
“好了,休要再講。”飲天抬手作止,空間恢復靜默。
“小子,回不回無亂天宗?”他隨之轉面,拋了玄羽一個有些跳躍的問題。
“啊?”聽此,玄羽愣了愣,“做什麼要回去?”再到無亂天宗,有什麼好處嗎?
“不去與扶影扶風他們道個別?”
玄羽的手摸著下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既然已離開,就不必刻意回頭道別。”
“你問我要不要回去,是那裡還有什麼別的好處麼?”他問。
飲天撫須,略略點頭,道:“一來他那修行的資源不錯,二來嘛,那無亂小二於時空道上造詣頗深——雖比不得本尊好友夢杖老人。”
聞言,玄羽頓了頓,“資源這不有師父您,一念萬里,自然好尋,那時空大道,自然是跟越厲害的人,學,越好。”
飲天繼續摸白花花的鬍鬚,“萬一夢杖那老東西不肯教你呢?”
“……那無亂天宗那小東西怎麼就肯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