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人散得稀疏了,宗主和長老恭恭敬敬地上來拜見了自己的師父(師叔),連帶著瞧到飲天與孩童並列的模樣,便也朝他行了一禮。
“嘶——”
後方突然傳來一道鳴叫,飲天轉過身,便望得一隻青灰羽翼的鷹隼,飛降而來。
“道長!”它長呼之下,落在了飲天道人面前。
“還真是你。”飲天撫著鬍鬚。
“小迦樓羅。”
……什麼?迦樓羅?!
玄羽望著這其貌不揚的鳥,眸光落到那青色的翅膀上,隨即撐大了雙眼。
飲天道人招了招手中拂塵,迦樓羅便再度縮小身形,扇動雙翼落到了那拂塵上。
金鼠此刻探腦而現,從飲天的腳上蹦到手上,指著迦樓羅就喊:“憑什麼它能在碰那裡,我不行!”
飲天一巴掌把它拍飛,就憑你即便長著一身金毛,仍是老鼠。
迦樓羅驚異地看著天金通地鼠,喃喃:“……這年頭,連一隻地鼠,都是尊聖了?”
“你!我不是地鼠!”
金鼠老頭變作人形,上來就要掐那鳥脖子,被飲天狠狠攔住。
“一把年紀的人了,還在這鬧,害不害臊。”
於是乎,老頭飆著淚,變作金鼠,撲向了玄羽的手臂。
然後啪嘰一聲,它沒有迎來任意的上肢,只迎來了一截小腿。
玄羽“慈祥”地望著他,“老傢伙,別難過了,這輩子得過且過,爭取下輩子,別再當個鼠。”
金鼠大哭著將頭埋起,天啊,這是種族歧視種族歧視!
迦樓羅無語地瞅著縮得極小的地鼠,目光復雜地在玄羽和飲天間來回掃。
“哈哈,我知你覺得奇葩,他就是那性子,習慣就好。”飲天笑言。
其實,未嘗不可知,這樣的金鼠,也是一種超脫的境界呢。
“道長,我來尋你的目的……”
“我明白,你既然已放下了心結,尊聖,便很容易晉入。”
迦樓羅盯著他,可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快把東方宇宙的底都給翻出來了!
幸而飲天道人沒再做什麼拖沓的事,他朝宗主師父講說兩句,便帶著玄羽和雪,迦樓羅還有地鼠,行向了浩瀚的宇宙空間。
玄羽知曉了迦樓羅準備突破尊聖,亦有些好奇飲天為什麼打算指點他,畢竟這老頭,全然一副唯利是圖的嘴臉。
直到挺久之後,玄羽方知曉,飲天這麼做,實際還是為了他。
五個人……好吧是三人兩獸,在宇宙空間晃盪了許久,其間有陸不沾有星不蹬,甚至還有繞圈子的趨勢,玄羽也不明白飲天想幹嘛。
然而他更不明白的,還是飲天時不時同迦樓羅的論道內容。
那一人一鳥的竊竊私語,堪比他和雪之間的悄悄話了(惡寒)。
大概是因為飲天實在比較牛,或是因為迦樓羅卡在天玄境巔峰實在太久,很快,它,就準備進行突破了。
迦樓羅一人靜靜位在漆黑空闊的空間,四方都被飲天鑄起了道龐然結界。
玄羽等人站在結界外,與它相隔千米,若非修行者視力好,怕是隻瞧得一片黑,連一個青色的小點都看不到。
此時此刻,浩瀚的空間如同吞噬生命的巨口,配上中心的那絲淺淺瑩綠,玄羽彷彿望見了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