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不愧是宇宙之北的“神靈”,他的住處,可非“壯觀”二字而夠形容。
呆呆地瞅著那個耷拉著的小土包,沒錯,確實非壯觀二字,而應是“寒酸”。
不過,這小土包位在一大土堆上,大土堆又像艘船似的飄在海上,如果把這一片海域都算作玄武府邸的話,也勉強壯觀。
玄羽飄過海洋之時,就感到濃郁的舒暢感,此時落地,就即刻跑至海邊。
他仔細眺望,只覺海面廣遠無盡,而更無盡的,便是這水流蕩出的靈氣,好像整片海,都由靈液填灌而成。
他再看看腳下的貧瘠,被靈氣這麼滋養著,居然連一棵草都不生,太奇怪了吧。
飲天在一邊晃悠著,顯得興致勃勃,他深呼一吸,道:“玄武,快點快點,茶,茶。”
青白眸的男子失笑,而後只見他手掌伸出,有力得一握,八方海面上,竟噴出濤濤洪流,朝他拳心處飛去。
就像玄武的拳頭,接受著數道海流的衝擊一般。
片刻後,洪流消失,玄羽一愣,周遭的靈氣,幾乎瞬間消失近無。
隨即玄武拳頭一揮,張手拋開,一白玉茶壺躍上半空,將他丟擲的一泓晶瑩之水,盛了進去。
“要煮一會。”
玄武手掌一翻,土地上竟自動生起一桌兩椅,茶壺被放到桌上,兩人坐下,飲天道人偏頭瞅向玄羽:“小子,還不放點火。”
“噢......”玄羽彈了簇金白火焰過去,兩個尊聖,這點小事,還要勞煩他一個地玄境,也是醉了。
那茶壺也怪厲害的,他的火熊熊地燒,竟然絲毫沒被燒壞。
“嘿!”
身後,突然傳來道輕快的聲響,玄羽的肩膀被一拍,回過身,就見雪眉眼間全是星光般的笑意,“小羽子,你發什麼呆吶。”
“沒發呆。”他太陽穴有點跳,“怎麼又叫小羽子。”
她輕盈一跳,兩手搭在他肩上,整個人就是掛住了他,“我開心啊,好開心。”
玄羽聽得此言,兩手將她穩穩扶住,“嗯”了一聲。
他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她整個人都洋溢著光芒和活力,同現在一樣,只因為,她逃開了殷煞。
就像一隻逃離了囚籠的獲得了自由的鳥。
她是樂觀的,痛苦和黑暗不會深深刻入她的內裡,就像雪一樣,永遠纖塵不染,同時,也會擁抱她的陽光。
“羽,帶我飛吧,我要飛。”她伏在他耳邊,氣息縈繞過來,燻得玄羽的面板一片紅。
背後的柔軟細膩讓他心跳加速,便是澀然道:“你自己不會飛嗎.....”
“不要。”她撅起粉嫩的唇,聲音讓玄羽又一陣顫慄,“自己飛和揹著飛不一樣。”
“害羞什麼,難道忘了,你可是,連抱著飛都飛過。”
“誰害羞了,那時你有傷,我迫不得已,何況……現在你長大了些。”
“大什麼大了些,只是才過了一年。”
她在他耳朵上吹了口氣,笑意從話中溢位:“反正他們倆在喝茶呢,你也暫時沒事做。”
某人的身子還微微地晃,玄羽整張臉都有些發脹,耳朵火燙,他壓著聲音道:“別亂動。”
她還真安靜下來,玄羽便直接踩步而起,他畢竟與當年不是同一境界,風馳電掣般在海面上掠行。
忽然,一隻微涼的柔嫩得過分的手觸在他臉上,雪把下巴擱在玄羽耳邊,說話的氣息徑直灑於他的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