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冤,替我兄弟恨水問問沿山城的百姓!他死了,你們心裡究竟是鬆了口氣,頓感大快人心,還是確有悲痛!?”
“二冤,替我兄弟謝槐,問問被他護佑的毒人女孩,心中可有愧疚!?”
白十三看向站在城頭的瘦弱麻衣裝扮女孩,神情難以剋制其中暴虐。
若是把她殺了,謝槐最後拿命做的善舉,可能就會白費。
想到這裡,白十三才終於按捺下心中殺意,只是冷聲道:“把那身衣服脫了吧,披麻戴孝,你還不配。”
“白十三你到底要幹什麼?!張隊長死了,大家心裡都不好受。至於謝槐,他作惡多端,死不足惜!
你把沿山民眾攔下,就是為了發表你這可笑的言論嗎?!”
足足兩隊重甲軍把白十三團團圍住,民眾被護佑在身後。
作為城主的寧縱雲也終於趕到,在城裡鬧出這麼大動靜的,竟然是白十三。
“寧城主,你也是來為十三主持公道的嗎?”
白十三看向寧縱雲的眼神愈發危險。
“我是來捉拿你歸案的!就算你是離魂幫的人,在城內做出此等事情,也難逃律法制裁!”
“我犯了什麼罪?寧城主要來抓我?若是要損壞公物的賠償款,來找我拿便是。”
“你住口,你在城內肆意破壞,擾亂治安,威脅民眾,就只單單是交些賠償款就能過去的?”
重甲軍是專門為城衛府做事的特訓軍隊,每個人都是軍中悍卒,橫煉好手。
一身重甲更是精良不菲。
單個作戰個個能以一當五,但培養和選人十分苛刻。
兩隊人也不過堪堪三十人,這已經是寧縱雲培養十年之久的軍隊了。
耗資巨大,在沿山這種小城,能找到些有資質的人,實在是難上加難。
“沒想到我白十三也能值這麼大的排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其他城衛軍也在調遣中吧。”
“畢竟白隊長比較難搞。”
“那你覺得在我倒下前,你手下的人能活幾個?十年心血,要在我手下毀於一旦。”
寧縱雲與白十三皆是笑笑,各自意味不言而喻。
“那你便試試,為了沿山城的百姓,我這把老骨頭也算是用到了點上。”
“為了百姓,寧城主還真是會把控人心。那麼我白十三多問一句,周圍這些仁兄的戰甲,並不便宜吧?
寧城主可是把搜刮的民脂民膏都用在了培養自己的私人軍隊上?”
白十三笑笑。
誰知寧縱雲一口否定,憤怒道:“我只不過是受巖座賞識的外姓人,他能把沿山城放心交給我,我又怎敢染指他的軍隊?
我寧縱雲可以問心無愧的說,城衛軍只是巖座分配給我保衛沿山城的,而非我的個人軍隊。
培養重甲軍也只是為了能讓百姓得到更有力的保護,白隊長可別血口噴人。”
“對……對啊!寧城主這些年為我們盡心盡力,你怎麼敢汙衊他?”
一名在重甲軍身後的居民不敢直視白十三如火山噴發的眼眸,顫巍巍的說道。
“就是啊,白十三你別以為你有些蠻力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剛才那番野蠻舉動和威脅,我們這些人都是看在眼裡的。
我們真該好好謝謝寧城主,要不是他及時趕到,我們怕是已經被那廝打死了!”
白十三的心境從來都沒有如今日這般瀕臨崩潰,他縱有萬夫力,卻打不碎腐臭的人心。
或許那兩個人是寧縱雲早就安插好帶動民眾情緒的。
但最讓他難以置信的是,剩下的百姓居然真的被帶動了。
紛紛譴責白十三的惡劣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