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野伊魯卡文縐縐地打趣著,渾然不覺得大丸背後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溼了。
“結緣什麼的太誇張,就是見過兩次,談得還算投機……”
大丸連忙辯解道。
“不止吧!”
吃飽喝足有些暈乎乎的夜目嚷嚷道,
“八雲老師還送過大丸禮物呢,兩次……”
“有這事?這可是能夠傳緋聞的故事了啊!”
第一次聽說這個的山中井野大吃一驚,沒想到一副深閨大小姐做派的鞍馬八雲,居然做過這種事情。
“是謝禮,我只是不經意間幫了八雲老師一點小忙!不要胡亂聯想!”
大丸一把按住夜目的頭頂,手掌稍稍用力,
“果汁喝多了就少說兩句,小心太撐,反胃吐出來喔!”
有些人吶,一不留神就喜歡亂說話,都不分場合不看氣氛的。
“啊!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鞍馬八雲做恍然大悟狀,
“那時候身無長物,無以為謝,就畫了一幅畫送出去了,大丸哥哥不嫌棄才好……”
“哥哥?”
明明還沒有親密到這個地步,居然大喇喇地稱呼大丸為哥哥,還真不當自己是外人了?
以前剛見面的時候,這個小姑娘耷拉著眼角,滿臉愁容,完全沒有年輕人該有的朝氣;後來在木葉村第二次見面就好多了,臉上多了不少青春活力,深閨少女的任性絲毫不掩飾地展露出來;如今來到砂隱村,那看似笑眯眯的眼睛、溫和麵容下潛藏的惡趣味,讓大丸都感到一陣惡寒。
最可氣的是,除了大丸之外,其他人都被這個小姑娘柔弱的外表給欺騙了,絲毫沒有察覺到,眼前這個連忍者都不是的文藝少女,是個能瞬間將在場所有人制服的恐怖存在。
“身為獨生子的我,長這麼大,都沒人這麼親切地稱呼我,有點不習慣,叫我大丸就行了……”
“是嘛,真遺憾,這是對我的謝禮不太滿意啊!”
說著的鞍馬八雲看向了千的方向。
因為要見正主了,大丸和千都沒有把畫像帶在身上,但那股熟悉的氣息,卻沒能躲過鞍馬八雲的感知。
“沒有不滿意,八雲老師誤會了,只因我一向粗魯,欣賞不來繪畫這種高雅的藝術……”
“高雅的藝術?”
鞍馬八雲撲哧一笑,
“這玩意並不是那麼神秘,也不復雜。如果絕大部分人都欣賞不了,所謂的藝術,不就成了極少數人自娛自樂、互相吹捧、藉此自我標榜身份的工具了麼?和金錢、權勢和華麗的衣衫也沒什麼不同……”
“這……”
在場幾人中,大概只有家境良好的山中井野勉強有點鑑賞水平,其他人能夠聽懂鞍馬八雲在說什麼就不錯了,哪怕是出身名門的手鞠也不怎麼明白。
“沒事瞎說什麼大實話……”
“本來就是,現實生活中,有多少能賦予作品藝術價值的大師?絕大部分都是舞文弄墨的匠人,靠互相吹捧混口飯吃,騙得那些一竅不通卻不承認自己欣賞不來的庸人掏錢買單罷了。大丸哥哥,不懂繪畫沒關係,只要遵從本心,發現其中的美就夠了,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