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送出去的銀票居然要物歸原主了。阮晚晚愣愣地不肯去接,調整了一下呼吸後,試探性地問道:“是銀子給的數量不合你意嗎?”
那人剛要張口,阮晚晚搶在他之前開口,目光堅定道:“沒事的,你報個價,只要事情能幫成,你想要什麼價錢,我絕不推辭。”
那人搖了搖頭,嘆道:“不是銀子的事。”
“那是為什麼?”阮晚晚趕緊追問,她還就不信了,有關這香料的訊息,莫非就跟什麼朝廷機密一樣,還談論不得了,實在是有勃常理。
許是見阮晚晚情緒激動,那人猶豫了一下,低聲提醒了一句:“姑娘,我勸你別再想方子往下查了,這裡頭的水深著呢!”
什麼意思。
阮晚晚聽了這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莫非,有人刻意從中阻撓不成?
她這麼想著,也問出了口。
那人並不正面回答,起身帶上黑色罩紗的幕籬後,側面提點道:“姑娘,好奇心不要太重。我這的路子是走不通,”他往上指了指,聲音低了幾度,“上頭有人壓著。”
有人壓著,是誰在壓著。
一瞬間,阮晚晚的腦海中閃過無數人的身影,但那些身影來來去去,她難以猜透,到底是誰使的黑手。
怔愣間,門板吱呀一聲,那人已經走了。
阮晚晚呆呆地坐了會兒,失魂落魄地回了將軍府。
一進屋,就見母親陳氏候在屋內。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陳夫人便起身來到她跟前:“晚晚吶,你糊塗了不成!什麼東西能查,什麼東西不能查,你心裡難道就沒個數?那可是皇家!天子住處豈容別人往”裡頭亂探訊息?”
這事陳夫人會知道,全因阮晚晚支銀票的數額過大,她表哥林辰發覺不對勁,告訴了晚晚爹孃,一查才得知自家女兒到底在做什麼事。
陳夫人心急,阮晚晚卻不由反問:“我能有時候辦法?我也不想行此險招,可是不這樣,難道我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人害死,無動於衷嗎?”
她搖了搖頭,往後退了幾步,笑得淒涼:“娘,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晚晚吶,”陳夫人看見女兒消瘦蒼白的模樣,不由得心疼起來,自從孩子沒了,晚晚那麼愛笑的一個人,多少日子沒露過笑臉了,可是,可是有些事情,遠比想象中複雜。
思及此處,陳夫人嘆息道:“做人有時候是難得糊塗。”她看向自己的女兒,“晚晚吶,聽娘一句話,別再往下查了。”
阮晚晚搖頭,語氣有些激動:“不!香料有問題,連老鼠都毒死了,我的孩子一定是被人給害了!我要找出兇手,為我的孩子報仇!”
她聲音悲切:“娘,難道您就不想找出害女兒的兇手嗎?”
陳夫人眼神躲閃起來:“不是娘不想。”
卻支支吾吾不再往下說了。
阮晚晚突然意識到什麼,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別問了,也別再往下查了。”陳夫人背過身,低聲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