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下朝後,北涼燁照例歸家,半路卻被皇后身邊的大宮女攔下。
宮女雙手抵在腰間欠身行禮,“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說最近胃口不爽利,請問問您,太子妃哪裡可有開胃的點心。”
這話說得討巧,北涼燁哪還有不明白的,只怕是母后有事要與他商議。
北涼燁隨宮女一起來到皇后宮中,還未行禮,皇后就將他扶起,擺手讓身邊人退下,皇后直言不諱道:“可是十一皇子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北涼燁心下一驚,面上不顯分好,“母后怎麼突然提起十一弟,可是聽到什麼風聲?”
“哼,你還瞞我。”皇后嗔了一聲,拉著北涼燁到桌邊坐下,親手為其斟了一杯剛泡好的碧螺春,“你是我肚子裡掉下來的肉,你想什麼我還不清楚?”
這細微的動作若放在別人身上,皇后或許察覺不出來,可北涼燁是她的兒子,她對自己的兒子的脾性在清楚不過。
北涼燁自知瞞不過,卻笑道:“既然幕後都清楚,為何還要來問我?”
皇后瞪眼,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
北涼燁見好就收,輕聲道:“十一弟自幼邊得父皇青睞,如今日漸長大,兒子不得不防,況且……”
北涼燁沉吟一聲,將阮晚晚和自己的猜測娓娓道來。
皇后了心驚,卻道:“韻妃性子乖順,入宮這麼多年從未生過事端,依我看,這事只怕不能輕易下決斷。”
北涼燁啜了一口茶,冷靜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多加防範總是不錯的。”
再者說,若所有猜測屬實,牽扯到的,可不管他一個人,還有阮晚晚。
皇后斟酌片刻,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按照你的計劃來。只是眼下朝會一事不可出岔子,你只管將重心放在朝會上面,這事,就要給母后來處理。”
“兒臣謝過母后。”
皇后擺擺手,再次囑咐:“此次前來赴會的不單單是各地藩王,只怕那些小國使者還會帶著公主前來,只怕是奔著和前而來。”
皇后面露擔憂,“他們意圖明顯,若是成為後宮嬪妃倒也無妨,只怕誰的親王府,日後要給你添亂。”
後宮嬪妃千百個,在多幾個也無妨,皇后擔心的,還是自己的兒子兒媳。
“只要不進太子府即可,至於其他的……”北涼燁淡笑一聲,胸有成竹道:“母后,以您對兒子的見解,難不成兒子是憑裙帶關係上位的偽君子?”
皇后橫了他一眼,“堂堂一國太子,說得什麼胡話?也不怕傳出去遭人恥笑。”
北涼燁啞聲一笑,低頭品茶不語。
只要那些女人不進太子府,就威脅不到他。兄弟中或許有幾個執著皇位不肯死心的,但北涼燁從未放在眼裡。
他不認為,對方只多了一個女人,就能將全盤皆輸的棋盤顛倒過來。
勝負,早已分清,不是嗎?
陳國朝會在即,八方藩王入京,周遭小國前來祝賀,那些金髮碧眼的外邦人士一入京城便吸引所有人的眼球,大家議論紛紛。
一時之間,京城各地熱鬧非凡。
驛站住不下,京城各家客棧飽滿,阮晚晚經營的酒樓同樣每天食客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