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子殿下這句話,老臣知足了。”
阮風霆點頭,眼眶微紅,得了太子這句話,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東宮裡,阮晚晚立在窗前,依著北涼燁的性子,她知道今夜他必定會選擇夜探敵營,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符籙可不可以保他平安歸來。
“娘娘,您是擔心太子殿下了麼?您大可不必擔憂,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凱旋歸來。”
鸞杏看著窗前站著的阮晚晚,心裡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太子妃心裡一定是念著太子的,但兩人一直很彆扭,太子妃又始終不願侍寢。
“他當然會凱旋歸來。”
阮晚晚似乎是說給自己聽,心裡湧上一抹苦澀,魂穿到原主身上一年,那個傲嬌太子也不知何時竟可以擾亂她的心緒了。
那日,她算出太子有殺身之禍,而後逆著動用了原始之力,以一口血為代價,卜算出他可能會遇到的大概情況,而後畫了符籙給他帶上,明明有十足把握他會凱旋歸來,但她心裡就很煩亂。
“不早了,娘娘歇著吧,興許明日太子殿下便凱旋歸來了,若是給太子瞧見您如此憔悴,定會不高興的。”
鸞杏拍了拍自家娘娘的肩頭,她對太子的情意她一直看在眼裡,只是不知為何娘娘就是不願侍寢。
“鸞杏,你去歇著吧,我睡不著。”
阮晚晚回過頭,看了一眼鸞杏,目光正好觸碰到桌上兩對鑲著金邊的珊瑚鐲子,底色為紅,上面畫著彩雀兒,十分好看。
這是北涼燁臨行前賞賜給自己的鐲子,心中又是一緊。
鸞杏不語,微微嘆了口氣,退出房門,她實在不明白自家娘娘為何總是彆扭著自己。
石原城裡,北涼燁和阮風霆已經準備就緒,兩人出了石蠻的府邸,直接向城外走。
向西二十餘里,已經能夠看見敵營,沒有一絲火光,整個敵營籠罩在一片夜色之中,偶爾有幾隻蚊蠅飛過,發出一絲“嗡嗡”聲。
北涼燁兩人此時正站在一處草叢中,離敵營還有一段距離,這邊看不到敵兵暗哨,只有一片漆黑的夜色。
“就是這裡了!”
北涼燁掏出部署圖,看到圈起來的地方正是面前這塊沒有任何守衛的空地,按照部署圖,只要他們穿過這片空地,便可直接抵達主營,一舉拿下主帥。
“走!”
北涼燁提著銀槍,此槍自小便陪伴在他身邊,每次征戰沙場用的都是此槍,此槍槍身全銀鑄造,上面刻著繁雜的花紋。
阮風霆點頭,提著大刀跟上。
兩人身形一閃,已經落到空地上,只是不知為何,周身升起黑霧,一陣低低的哭聲從身邊濃霧中傳來……
“嗚嗚嗚……”
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刺耳,北涼燁只覺得腦中一疼,頓時出現一個令他十分憤怒的場景——
阮晚晚躺在床上,衣衫不整,一陌生男子站在床前,正欲行不軌。
只一眼,北涼燁喉頭一緊,一口鮮血已經順著嘴角溢位,那是他的愛妃,怎麼能……
“啊!”
北涼燁怒吼一聲,銀色長槍握在手中,不斷刺向畫面中的男子,但不管他如何刺,男子都會出現在另外一方。
很快,他冷靜下來,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一個陣法,不是真的。
“轟!”
火光沖天,巫師帶著大石走出營帳,看著已經冷靜下來的北涼燁,嘴角露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