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提雅在周公瑾的懷中哭了很久很久之後方才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
夜已深,店門外草叢堆裡的蟈蟈叫的歡快。
“落花本無意,流水亦無情。本為無情客,皆是傷心人。”
周公瑾嘆了口氣,將夏提雅嬌嫩的身軀緩緩抱起。
夏提雅住的的是一樓的一號房,這個在此前送餐的時候,聽她提起過,邁過踩得有些吱呀作響的木地板,周公瑾推開了一號房門。
這是一間十分普通的房間,屋內的整體佈局都是圍繞著一種淡淡的淺藍色調,有一絲微不可聞的花香,似乎和周公瑾身上的味道有些相像,但又不完全。
周公瑾凝眉,將之輕輕放在了床上。
“你看吧,你看吧,俺就說你對這小娘皮有意思吧。”
就在周公瑾將夏提雅放下的那一刻,刑道榮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周公瑾沒有回頭,將夏提雅的被子輕輕拉好。
皎潔的月光沿著窗沿灑落而下,然後在那淺藍色的牆色之下,填滿整個房間,瑩白的光芒在夏提雅的臉上,將之嬌弱的面容襯托的愈發美麗。
周公瑾久久未語。
良久,方才起身朝著門前靜靜等待的刑道榮開口道“走吧。”
......
維克公國所部署的軍營旁
莫利爾多重重的將手中的度數極高的伏特加酒瓶砸在地上,他的身旁是光頭維特里以及一個穿著黑紅色法師袍的妖嬈女人。
“這已經是你喝的第十三瓶了。”那女人伸出如白玉般的手指,點數著地上碎裂的瓶口。
“你就讓他喝吧,今天不把自己喝醉,他明天是不可能恢復的。”
說話的是維特里。
那名為羅拉的女人聽完撿起地上精巧的白銀水壺,看著布恩小鎮的方向說道,“這是何必呢,每年都會來一趟把自己喝得爛醉。”
莫利爾多的故事他們都是知道的,作為一個小隊的成員,羅拉是一直站在莫利爾多的這邊的。
她覺得莫利爾多確實做錯了,但整整的十年悔恨與煎熬,將眼前的這個男人的靈魂都快給熬沒了。一但想到每次的戰鬥場面,羅拉都會覺得有些頭皮發麻,莫利爾多的戰鬥方式非常的兇悍,常常是以命換命的打法。哪怕是再兇殘的敵人,依舊會在他的手下露出恐懼之色。
“或許,他早就在十幾年前死了吧。”羅拉心道。她盯著眼前依舊還在酗酒的男人,眼中滿是心疼。
維特里自莫利爾多身後的眾多箱子中,取出了一個伏特加,學著莫利爾多的樣子猛灌了一口,哪怕是縱橫酒場多年的他,也不由辣的直吐舌頭。
“維特里,該你去巡視了。”
三人身後的樹林裡,走出一個瘦弱的年輕人,那年輕人揹負著一個相比他還高大的十字架,卻是一點不顯沉重。
“我這就去,納爾維斯。”
維特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個小跳站了起來,他們在冒險者公會接了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任務,巡視軍營外圍,今夜除了醉鬼莫利爾多之外,三人輪崗,分批巡邏。
維爾納斯將身後的白銀鍛造的十字架卸了下來,單手丟在了地上。
‘嘭~’的一聲,塵土飛揚。
維特里罵罵咧咧的提起身旁的翠綠色長弓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
茂密的樹林中,十名人影飛速穿行。過往的一塊塊土石,一根根數人環抱的巨樹在幾人腳下如同無物一般,絲毫不會去影響行進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