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復生,變身為骷髏,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失去感受溫暖的權力。
失去品嚐美味的權力。
失去流淚的權力。
失去心跳的權力。
失去…幾乎作為人種種美好的一切。
等待他的,似乎只有殺戮。
能想象這種感受嗎?
堂吉柯德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沒有肌膚柔軟的觸感,有的只是觸控骸骨的感覺。
他突然笑了起來,伴隨著金色花瓣掉落在他身上,恐怖的笑聲不斷迴盪在這片花園中。而羅伯特看著堂吉柯德的臉,瞳孔在一瞬間擴散到最大,眼眸深處是掩飾不住的驚訝與恐懼。
“怎麼會?你怎麼會?你是…堂吉柯德?不可能,你已經被我殺死了!”
面對羅伯特難以置信地咆哮與吶喊,堂吉柯德微微笑道:“我曾經的朋友,你應該是最瞭解我的。我問你,你知道,當你給我最後一劍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羅伯特死死盯住堂吉柯德眼眶中閃爍不滅的魂火,如此良久,他冷冷說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沒興趣知道你的想法,我只清楚,我必須殺了你。”
然後,他忽的放聲狂笑起來,用誇張到了極點的語氣嘲笑起來,說:“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還是那個忠貞正直的騎士堂吉柯德嗎?不,你不是了,你墮落了,你是邪惡的不死亡靈,操縱鮮血的惡魔!”
“想用這種話動搖我的內心嗎?天真。”
堂吉柯德冷笑一聲,緩緩舉起伯爵的殺戮,緋紅如血的劍鋒直指羅伯特的額頭,道:“當你的劍刺入我胸膛的時候,在思考一個問題:我為什麼會死?”
羅伯特愕然。
他居然…他居然還有時間在將死之際思考這種問題?
不待羅伯特反應過來,堂吉柯德淡淡說道:“我為什麼會死?當時浮現出我腦海的答案,有這樣幾個…”
“是因為在都靈之森,我放了你一條生路嗎?”
“不,你救過我的命,放了你,那是我自己的選擇。”
“是因為馬修突然發動政變,猝不及防的緣故嗎?”
“不,我本來有機會逃脫的,但殺回來,是我的決定。”
“是因為小公主的拖累嗎?”
“不,保護貝莉雅,是我的使命,我不能逃避。”
堂吉柯德緩緩戴上龍翼遮面盔,厲聲道:“原因只有一個,我不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