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會貪,得到的越多的人就越貪。只不過,有人可以剋制自己的**而有人則不能。剋制不了自己**的人,一旦拿到了大量的資源就會在**中沉迷下去。直至他毀掉自己。
但有些人,則是可以一定程度上將自己的**剋制住。或者說,他用其他的東西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比如,理想。比如,夢想。再比如,一個宏偉的目標。
當然,菲戈裡他們有宏偉的目標。甚至他們藉助於烏鴉這個機會,一步步的靠近了自己的宏偉目標。可惜的是,他們最終還是敗亡了。
人年紀大了,顧慮也就多了。人年紀大了,開始思考的時間就少了。更多的是憑藉著自己的經驗做事,而如果他們活在一個幾乎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擋他們,甚至無趣到要用普通人的命運來玩樂的時候。
他們已經開始飄飄然的,真的把自己當成可以支配一切的神了。他們在吃自己的老本。烏鴉比他們都要強的一點,是烏鴉年紀比他們更輕。同時,更知道什麼叫“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格郎瓦爾父親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但很顯然,菲戈裡他們認為自己肯定能做到。同時,認為格郎瓦爾的父親已經沒有這個勇氣了。還可能出賣他們。
“好幾次,我差點兒就死了。真的,有時候我都覺得我活下來是個奇蹟。”格郎瓦爾悠悠的嘆了口氣,低聲道:“如果是在一個月前,我們見面。我也許會給你展示一下我身上那些留下的痕跡……”
卻見格郎瓦爾探過身子來,看著侯大盛一字一句的道:“到時候,你也會覺得很神奇。身上有著那麼多手術痕跡的人,居然還活下來了。我只能說,有錢真好。運氣好,真好。”
侯大盛很清楚,格郎瓦爾這樣的人不會輕易的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取信。如果他是這樣的蠢貨,早死幾百上千回了。他既然說了,菲戈裡他們是殺害他父親的兇手。
那麼他肯定也有自行調查過事實的真相。而且他取得了他認為的真相。其實,侯大盛也認為格郎瓦爾所言非虛。原因很簡單,根據他的訊息菲戈裡他們在決定和烏鴉正面開戰之前甚至沒有和格郎瓦爾商量過。
如果他們真的認為烏鴉是格郎瓦爾的殺父仇人,那麼為什麼要放棄這樣的一個合作物件呢?!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並不信任格郎瓦爾。
再有體現出來的事實就是,他們找到格郎瓦爾的時候並非是要跟他商量而是逼著他站隊。要麼隨同他們一起,要麼他們會幹掉格郎瓦爾。從這些邏輯上,侯大盛很容易就判斷出。
即便這些人不是殺死格郎瓦爾父親的兇手,也跟那件事情有著脫不開的干係。否則的話,他們何以非要防著格郎瓦爾一手?!甚至在開戰前夕,不惜逼著意向不明的格郎瓦爾站隊?!
按理說,這殊為不智。然而,他們還是這麼做了。
“他們有時候真的以為,我相信了烏鴉就是殺我父親的人了。不得不說,人在安穩的環境中總是會失去對危險的敏銳嗅覺。安穩的太久了,就真的以為沒有危險了……”
格郎瓦爾微笑的看著侯大盛,輕聲道:“很多次沒有死掉,我學會了將自己藏起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對他們感激涕零又好像為了自己的安全抱有戒心……”
“我其實很清楚,只要是有機會他們還是想要幹掉我。但這種機會,將會越來越少。只要我活著,然後一步步的繼承於我父親的位置。只要我清楚,他們還是存著幹掉我的念頭。”
頓了頓,格郎瓦爾悠悠的嘆了口氣:“事實上,我也知道。我的父親,說不上是一個好人。但至少對於朋友,他是很夠意思的人。他只是想不到,因為一個懷疑他的朋友就能夠取他的性命……”
“走上這條路了,其實也能夠想到自己不太可能善終。我的父親,也許也早猜到了自己可能會面臨的結局。只不過,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自己最相信的那些人手裡。”
格郎瓦爾說著擺了擺手,微笑著道:“算了,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說也沒有什麼意義。我們現在更應該考慮的,是怎麼面向以後。”
其實,侯大盛覺得沒有什麼太大的必要面向以後。菲戈裡他們都死逑了,簡單說至少空餘出來了四個位置。雖然烏鴉沒有跟侯大盛明說,但實際上注資人的名額侯大盛也猜到了肯定是有限的。
想要進來,就得有人出去。成為注資人,並不容易。也不簡單。你有資本,還得投資人認為你有資格注資。而如果你對投資人形成了威脅,那麼他們有很多種方式讓你直接消失。
畢竟,個人的能力在強勢也無法跟一個整體組織的利益相抗衡的。即便是有人能組成相應的聯盟,但那種朝不保夕的聯盟要跟投資人這種已經經過歷史沉澱佔據了絕對優勢的組織相比。
說實話,侯大盛不覺得有誰能夠對他們形成威脅。投資人的這套選拔機制,侯大盛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形成的。也不知道是誰帶來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這套機制是非常有效的。
不需要知道誰是注資人,侯大盛只需要看投資人能做到什麼。死死的壓住了菲戈裡他們最後儲存的力量,讓幾乎是小型戰爭級別的衝突,居然在歐洲國家內悄聲無息的消失。
甚至能夠動用軍隊封鎖,讓一切看起來合適、合理。讓所有對此事有所耳聞者,無論是身處高位還是普通士兵都老實閉嘴。這幾乎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然而,投資人做到了。甚至侯大盛還知道,這是烏鴉沒有直接出面就做到的事情。這已經足夠展示投資人的影響力了。同時,侯大盛也知道當時陸松為何鄭重其事的警告自己。
可惜的是侯大盛最終還是不得不面對烏鴉,不得不走上了這條路。這有些宿命的味道,甚至這些很可能就是烏鴉的安排之一。否則,侯大盛覺得自己沒法解釋為什麼烏鴉會出現甚至見他。
也無法解釋,為什麼陸松能夠知道烏鴉的情況。投資人的隸屬,其實一部分這顆星球金字塔最頂尖的人們都有所耳聞。但能夠真正接觸到他們的人,不多。
甚至他們出現的次數,也極少。地下世界接觸的最多的,大約是服務商。大多數人接觸的甚至都達不到服務商這個層次。僅僅是在接觸服務站。服務站給他們提供了他們生存所需的一切。
可以賣命換錢的機會,可以把自己所知的隱秘換成現金的機會。服務商的地位,甚至是其他幾大國都默許的。即便是陸松他們,有些時候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服務站的存在。
當然,服務站也很守規矩。至少他們完成了協議,雖然開設了站點。但卻沒有經營在協議外的任何工作。即便是這樣,憑藉著他們的情報和資金。想要賺取利潤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他們雖然在華夏不能夠經營他們的本行,但只需要根據他們其他站點所收集到的情報進行分散投資。那麼其中獲取的利潤,也是非常可觀的。
陸松他們當然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在海外他們很多時候做事方便了很多。一個a級會員的身份。讓他們在購買情報,和斷絕一些情報出售方面有了更大的迴旋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