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一直都認為我的父親自從他年紀大了以後就膽小了。甚至膽小到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敢去保護。逼得我要自己去保護自己。”
小阿爾畢齊搖晃著自己面前的紅酒杯,酒色如血。但他面前的人已經換了,從Gaspard換成了亞瑟王。不過這個時候的亞瑟王,大約也不應該被稱之為亞瑟王了。
他被稱之為亞瑟王的時候,是他統領刀鋒笑傲歐洲僱傭兵群體的時候。但現在,他已經被套上了枷鎖。狼,只有奔騰在草原上的時候才能夠被稱之為疾風之狼。
然而,一旦被套上了枷鎖。那麼他們只會變成家犬,對著來人吠上幾聲。在主人的放縱下撕咬那些想要靠近的人,然後在不被需要後變成一鍋肉。
小阿爾畢齊輕抿了一口紅酒,讓略帶酸澀的酒液在自己的舌尖打轉。輕輕嚥下,這才嘆氣道:“很多人都知道我是個莽撞的瘋子,這沒有錯。但他們都不知道一個事實……”
“我越是瘋狂的時候,其實越是冷靜。一個瘋子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瘋子很冷靜的去執行自己瘋狂的計劃。然而,現在這個瘋子的計劃出現漏洞了……”
猛然間,卻見小阿爾畢齊“呼啦~!”一下站起來直接抓起手邊桌子上的紅酒瓶“啪~!”的一下敲在了亞瑟王的頭頂上!那玻璃酒瓶,應聲而碎!
頓時,酸澀的酒液和玻璃刺穿頭皮所流出的腥血混合在一起。從亞瑟王的頭頂滴答了下來……殷紅色的酒液,和腥血一起讓人分不清他們的彼此。
亞瑟王沒有去擦拭自己頭上流出的血,他甚至頭都沒有抬一下。任由自己頭上的血和酒液一起,從頭上一直順著臉頰往下淌……
“費德里希中尉,你真的不應該辜負我的希望!知道麼?最開始的時候,你還是有資格成為我的夥伴的。然而,你卻一再的讓我失望……”
小阿爾畢齊狀若無事的再次輕輕坐下,彷彿剛才拿起酒瓶砸破亞瑟王腦袋的人不是他一般。拿起那玻璃酒杯,嗅了一下隨後下酒入喉。
“如果這次你還讓我失望,那麼你在塞普勒斯的妻子和兩個孩子。還有你那些隊員在歐洲各地的親屬,就不得不承受你們失敗所帶來的後果。明白麼?!”
小阿爾畢齊看著亞瑟王,嘆氣道:“Gaspard先生可不如我這般好說話,如同他認為你已經沒有任何的價值了。你就真的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懂嗎?!”
亞瑟王依然低著頭,一言不發。殷紅的腥血,已經從他的額頭順著他的臉頰滴答到了地毯上。小阿爾畢齊微微嘆氣,放下了酒杯從口袋裡摸出一條白色的手絹丟到了亞瑟王的頭上。
“擦擦吧,至少別讓人認為我有多麼的暴虐。事實上,我是一個善良的人。知道麼?!每年我都有去孤兒院捐助的,我甚至有去福利院幫忙……”
小阿爾畢齊眼神迷離,好一會兒了才讓焦距回到了亞瑟王身上:“你有三天的時間,錯過了一切就不可挽回了。我會很遺憾,也希望你珍惜。”
“至於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亞瑟王……或者說費德里希中尉,緩緩起身。他依然低著頭,緩步走出了這間書房。那雪白的手絹,已經沾上了殷紅的腥血和酒液緩緩的飄落在了地上……
“非常感謝你今天的招待,說實話我很久沒有好好的吃一頓晚飯了。”塞納河畔,一所豪宅內燈火通明。在客廳的壁爐前,一名年約六十左右留著一撇漂亮的八字鬍疏著油頭穿著合身休閒西裝的老者看著面前的年輕女孩兒,笑著道:“你讓我想起了我的女兒。”
“令愛現在在哈佛大學是嗎?”在老者面前的年輕女孩兒微笑著輕聲道:“據說是在學公共管理系和國際關係學。這兩個可是大學科啊!”
“誰說不是呢?!我一直認為,女孩兒應該淑女一些。但她堅持要去學這些,作為父親我也是無可奈何。”老者無奈的苦笑:“關於你的哥哥,我很抱歉。那天晚上,是因為我他才選擇了出行的。原本他不必離開莊園……”
“這件事情,並不能責怪任何人。”卻見這年輕女子微微一笑,輕聲道:“沒有人希望這種事情會發生。我相信,您也不希望這樣不是嗎?!”
老者點了點頭,道:“對於西利埃克斯家族,我會一如既往的支援。即使你的哥哥不在了,但只要你還在。我們的合作關係,就不會有變化。”
“同樣的,西利埃克斯家族對您的支援也會一如既往。”是的,這個女孩兒便是麗薩。而她面前的,則是這個國家的副議長:“只要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