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手掌櫃遞給青手一個眼神,示意他可以過去了,可以開始炒鹽豆了。
一名青手立即帶著幾個人走了過去,沒有直接走向那名富戶,而是走向了富戶旁邊的一名鄉下人。
青手掌櫃坐在茶棚裡面,面色和善地看著這一幕,就在他準備好好欣賞的時候。
二把手鐵臉急匆匆地走了過來,眉開眼笑地說道:“掌櫃,那些從遼東退下來的邊軍老卒已經同意了。”
青手掌櫃聽到二把手鐵臉說的這個訊息,也就沒有心情繼續在茶棚裡坐著喝茶了。
反正他已經和三班的班頭打通關係了,坐在這裡只是因為很久沒有見到這一幕了,當做看唱戲一樣看手底下的青手炒鹽豆。
二把手鐵臉帶來了更為重要的訊息,青手掌櫃抄著袖口站了起來:“走,咱們先回去。”
看起來比較和善的青手掌櫃,從坐下到離開沒有給附近的幾個茶棚一文錢。
青手掌櫃帶著二把手鐵臉回到膠水入海口的小碼頭,已經是第二天了。
在這個膠水小碼頭附近有一家青磚綠瓦的宅子,不過這個宅子的磚牆又被他加厚了很多,同時也加高了不少。
就是擔心會像孫包戶他們那樣,慘遭符煙山響馬或者黑島海寇的洗劫。
青手掌櫃這一次急匆匆地趕過來,是因為苦心積慮籌劃的一件事終於辦成了。
青手掌櫃回到宅子裡,讓門房開啟厚重的偏門兒,走向了倒座房附近。
二十來名壯年漢子在倒座房的門口擺了一張八仙桌,吵吵鬧鬧地在那裡刷骨牌賭錢。
這些壯年漢子的腰上全部別了一口刀,只不過不是青手經常攜帶的尖刀,而是一口口雁翎刀。
青手掌櫃剛剛靠近倒座房附近,就感受到了一股子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個氣息不是一般好吃懶做的賭徒氣息,而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殺氣。
殺氣這兩個詞兒說起來虛無縹緲,當青手掌櫃靠近這二十來名壯年漢子的時候,心裡沒來由的有些發毛。
這二十來名壯年漢子瞧見青手掌櫃過來了,還是沒有理睬他,繼續在那吆五喝六地賭錢。
這要是換成了一般的青手掌櫃早就一個巴掌扇過去了,不把這些青手的臉給打腫不結束。
青手掌櫃面對著二十來名壯年漢子一點不給他面子的跋扈行為,卻忍不住露出了笑聲。
這二十來名壯年漢子全是他用重金請來的邊關老卒,為的就是應對符煙山響馬和黑島海寇。有了這二十名在邊關見過血的老卒,別說是符煙山響馬了,就是黑島海寇也不敢輕舉妄動。
青手掌櫃這段時間以來,先是不停的加高加厚磚牆,又把手底下的青手擴張到了二百來人。經過大半年的時間,終於是把手底下的邊關老卒擴張到了二十人。
青手掌櫃終於是可以放心了,放心全家的安危問題了。
莫名感到一股心安的青手掌櫃,帶著二把手鐵臉走向了內院的堂屋,囑咐了一句:“每個月都要買上一些酒肉給這些邊關老卒。”
說到這裡,青手掌櫃收起了臉上的和善,換上了年輕時的兇悍:“你要是敢貪這些酒肉,本員外就把你剁碎了扔進海里餵魚。”
二把手鐵臉苦笑了一聲:“掌櫃的,小人貪誰的東西也不敢貪這些煞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