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北至,日長之至,日影短至,故曰夏至。至者,極也。”
村口茶館
“白黎,我還是想不通,為何你拒絕了青衣男子後會直接帶我穿越整個山谷?”鸞鳥在將自己的啄放在杯中含了口茶水,揚起脖子嚥了下去後忍不住說道。
這茶水真的難喝,像它這種高貴的鸞鳥本是不屑於喝這種貨色的,可自己早上不知道為何十分口渴,這才忍不住喝了口。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安心喝水,喝飽了下午我們就繼續趕路。”說完後,少年端起茶杯,目光看向杯中正漂浮著幾片略顯青澀的葉子,想到一些過去的事情。
鸞鳥見少年心情不太好,識相的閉上了嘴巴,免得那恐怖的火焰再找上它。
“入夏了,年輕人容易心浮氣躁,做事啊也會不知道個分寸。”茶館的主人是個年近花甲的老人家,丈夫在兩年前離開了人間,剩下的時間便一直都是她來操持著這個有些破舊的茶館。
鸞鳥本以為少年會不耐煩的趕走老人,卻不曾想少年起身將其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呵呵的點頭答應著。
老人家道了聲謝謝便坐了下來,嘴上唸叨著人老了,不頂用了。
“公子貴姓?”可能是真的上了歲數,僅剩的幾顆牙讓老人家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好在少年可以聽得懂。
“我叫白黎,它叫小鸞。”少年笑著回應著,隨後走到鸞鳥的位置,隨手抽過椅子坐了下來。
“哎呦,都怪我老眼昏花,我還以為這是外面的白斬雞,讓你見笑了啊。”老人捂著嘴輕聲笑著,想來年輕時也是村裡有名的大家閨秀。
“不礙事不礙事。”少年擺了擺手,一旁剛要出聲糾正老人家的鸞鳥頓時被莫名的力量封住了嘴。
“你們從哪裡來?”老人有些好奇的問道。
此方天下人妖共存,自己兒時還與山裡的精怪打成一片,倒也沒覺得妖有多麼嚇人。
她這輩子都生活在村子裡,未曾出過遠門,反倒是她的丈夫經常出去,每次回來都會帶給她各種各樣沒有見過的小玩意。
晚上她會耐心聽著丈夫講述外面世界的奇聞趣事,手中縫補著下次出門要穿的衣物,燭光下的那份溫馨足以她回味一生。
這白斬雞還是丈夫說的,只是在丈夫故去後她的腦子越來越昏,記憶也模糊不清,自然記不清當初丈夫到底說了些什麼。
“我們從雪谷來的。”少年回答道。
“雪谷?”老人雖說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少年一身裝扮並不像是進京趕考的書生,倒更像是有錢人家的公子,想來這雪谷也是座無比富饒的城鎮。老人想著。
一老一小正閒聊。有人揭開了門口處的簾子,映入少年眼簾是個挽著垂雲髻的少女,一雙明亮的眼眸無比靈動。
有些好奇的看了鸞鳥一眼,隨後少女衝著老人說道:
“阿孃,有客人了啊,那我先去宅子了,等下再接您回去。”
說完後,姑娘向著少年道了萬福,這才轉身離去。
老人家滿眼笑意地點點頭,而後又忍不住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