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外界有人得知九頭蛇與最主要的反九頭蛇勢力——抵抗組織、沒有之一——之間竟然達成了合作意向,估計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別說外界了,即便是抵抗組織內部,也有很多人表達了對這次合作的反感和不解,其中就有軍人出身的迪格。不說別的,他就很難想像抵抗組織與九頭蛇怎麼可能在相互敵對的狀態下還能達成合作意向的。
對此,抵抗組織的高層給出的說法是雙方達成暫定期限為兩個月的停戰協議,以完成這次與戰略無關的合作。在這個期限內無論是抵抗組織還是九頭蛇都需要極力約束自己的部下,不對對方的人下手。一旦到了期限,或者合作提前完成的話,所有事情迴歸現狀。抵抗組織反九頭蛇的戰略目標並不會發生改變。
對於組織底層的人來說,這些解釋大概就足夠了,但對於組織中層那些人來說,他們需要知道的不止是更多的安排,而是充分的理由。比如迪格,他就直接找到特雷弗詢問情況。
“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錘子會這麼重要,能讓我們和九頭蛇都坐下來合作。”
“因為這不是一個簡單的錘子。”特雷弗回答道。“它來自地球以外,它還帶來了地球以外的生命體。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迪格想了想:“外星敵人?”
人類一直想著發現外星人的存在,還發出各種示好的資訊,也不管人家能不能翻譯出來。可是當外星人真的出現了,他們卻如臨大敵,這可以說是很有意思了。
特雷弗點了點頭:“外星人不一定都是敵人,但我們必須假設他們是。九頭蛇手上的那個錘子,和我們抓到的那個,唔,人,他們的存在,或者說他們的降臨,證明了地球早就被某些外星人盯上了。不管他們對地球是什麼態度,他們都已經做了很長時間的準備,而我們還對他們一無所知。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敵人在外面,那我們和九頭蛇的爭鬥就只會是笑話。所以在那個可能會發生的來自外星人的最後通牒發生之前,我們需要儘可能知道關於那些外星人的情報。”
雖然這話聽上去有點假大空的意思,但既然上升到那樣的高度,迪格也只能接受了。
“再說,原因不止這麼一個。”注意到迪格的不痛快,特雷弗一句話將對方的注意力帶回來,“跟九頭蛇合作,我們能夠更近距離地觀察他們的編制結構,他們的行為模式。這對於我們未來來說有所幫助。”
迪格有點激動地拍了拍手,隨即卻又搖了搖頭:“我想九頭蛇也是這麼打算的,觀察我們。”
“這就得看誰的觀察更全面更深入了。只是一次科研合作,不足以洞察整個九頭蛇的各個方面,不過管中窺豹以小見大,這就是本事了。而且這樣的合作不止是窺視對方的機會,也能審讀自身。怎麼在表露出該表露的實力的過程中還隱藏好該隱藏的,這裡面大有文章。”
這一回迪格眼前一亮:“找出九頭蛇安插在內部的間諜?”
特雷弗不置可否地回了迪格一眼:“或許還不止這些原因。首領特意給我一個電話,讓我促成這件事。他還讓我們好好審問你帶回來的那個傢伙。”
這裡指的正是雷加。
聽到這個,迪格皺起眉來。
“為什麼?那個九頭蛇的人身手是不錯,但不至於引來首領的注意吧?”說到這裡,迪格頓了頓,“說起來加入抵抗組織這麼久,別說見首領一面了,我甚至沒聽說過他對什麼這麼在意的,還特意給你打來電話?”
對於迪格這話,特雷弗輕輕笑了笑:“這個問題或許只有你自己能回答了。當初招募你的決定就是首領親自下達的,你覺得是為什麼?”
迪格搖了搖頭。想了片刻,他又開口:“不對吧,我記得這次跟我一起出任務的那兩位專家,叫西斯科和凱瑟琳的,聽說他們也是首領親自下令招攬的?”
“的確是這麼回事。還有哈爾也是首領親自下令招募的,而且哈爾是第一個。”特雷弗聳了聳肩,“這也是組織內很多人都在問的問題。只是誰也沒能從你們身上找出共有的相同點。你們的背景不相似,屬於不同的年齡段,住在不同的地方。之前有人猜測你們或許在某個時刻同時出現在某個地方,然而經過調查,不是。別說同時出現在某個地方了,你們幾人在加入抵抗組織之前,還沒有到過同一個地方,哪怕是時間錯開的。”
迪格下意識張嘴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是再次搖頭。
特雷弗則望著他,再次笑了起來:“那麼現在有個機會擺在你面前,或許你能從中發現你們的特別之處。你覺得呢?”
“什麼?”迪格愣了一下。
“我打算讓你去審問那個同樣被首領看上了的人。”
迪格對特雷弗這個決定相當意外:“呃,為什麼是我?你可以讓那個西斯科或者凱特琳去……”
這一次,特雷弗笑得更玩味了:“噢,別擔心,他們已經跟那個叫雷加的傢伙聊起來了。”
特雷弗沒有說謊,此時基地的另一邊,某個之前還什麼都沒有的房間內不久前接收到一張長方形桌子和三張椅子,如今抵抗組織的西斯科、凱特琳就坐在桌子的一邊。他們的對面正是雷加。還有開啟的房門處正站著兩個全副武裝、食指還一直虛扣在衝鋒槍的扳機上的戰士,他們負責警戒某人不要做傻事,以保證房間內的對話會正常有序地進行下去。
“我們可以肯定在那架大型飛機的周圍憑空出現過某種不正常的閃電,可是我們在現場沒有發現任何相關的痕跡,你能告訴我們為什麼嗎?”
“你知道你一直沉默也不是辦法的對吧。你肯定是知道些什麼。告訴我們,事後你就自由了,我們可以放你走,甚至將你送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這第一句是由一頭黑色半長卷發的西斯科所說。注意,他是男的。他的穿著……第二句則出自凱瑟琳之口。凱瑟琳是女的,她有著一頭棕色長卷發。她的打扮……好吧雷加根本沒注意去聽他們到底問了什麼,而是一直微笑著看著他們,看著看著,看得他們都要害怕了,他忽然開口,反過來朝他們問了一句。
“你們問我閃電(Tash)——你們聽說過巴里艾倫這個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