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把自己心裡這幾年的委屈,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也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說出來。
當她開口的那一刻,易居安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便已不同,向晚此時自己可能還沒意識到。
向晚這幾年一直在故作堅強,可她不知道,為什麼在易居安面前,她不想假裝堅強,她把自己的脆弱的一面展示給他,她並不是想博的易居安的同情,她只是想要宣洩。
易居安的出現,無形中,在向晚心口撕開了一個口子,一個讓向晚感到疼痛的口子,讓向晚的夢能醒來口子。
一個人,不管遇到什麼事,逃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面對,或許疼痛一時,卻能最終解決問題。
向晚現在就是一直在逃避,直到易居安找到她,她才不得不面對,居安,也許就是向晚命中的救星,能讓她有面對過去的勇氣,也有擁抱未來的璀璨決心。
易居安看著眼前的向晚,他很心疼她,但易居安更多的是開心,他開心向晚願意和他敞開心扉,訴說著她這幾年的委屈,她開心向晚已經接受了他的存在。易居安雖然喝了酒,可意識還是很清醒的。
易居安看著眼前的向晚,再次輕輕的抱住了她,是友情和愛情揉碎在一起的一個擁抱,向晚被擁抱著,沒有拒絕,在易居安的耳邊說道:“有你在真好。”
醫院裡,丁海終於找到了沈韻冉,當他看到那個熟悉的臉龐,他內心是歡喜的。
丁海趴在病床邊睡著了,可他拉著沈韻冉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夜裡,沈韻冉再一次被噩夢鏡驚醒,自打史龍被抓,沈韻冉便很少做噩夢了,可那些揮之不去的陰影一直深埋在心,偶爾午夜夢迴。
驚醒的沈韻冉感覺自己的手被誰握住,急忙抽開,因為握著的力道很大,沈韻冉掙脫一下沒有掙脫開,便斜著身看邊上的人是誰。
雖然只能看到一個背部,但一眼,沈韻冉便知道,這個人是丁海,沈韻冉眼神溫柔的一直盯著定海看,任由自己的手被丁海緊緊的握著。
丁海本就喝了不少酒,又太累,沈韻冉的手第一次使勁掙脫,竟然沒有弄醒丁海,丁海不知在病床邊趴了多久,因為一直一個姿勢,他難受,便醒了。
抬眼看了一下沈韻冉,卻發現沈韻冉也一直在看著自己,便問沈韻冉:“什麼時候醒的,為什麼不喊醒我。”
“剛醒了沒一會,就發現你一直拉著我的手,我一直掙脫不開。”沈韻冉說,便想抽回自己的手,丁海感覺到她的手快要脫離,便用勁在一次緊緊握住。
“韻冉,不要再躲著我,我喜歡你,我不在乎你的遭遇,我在乎的是你這個人,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等你生下來,我和你一起照顧。”丁海柔聲的說著。
“海哥哥,我不配,為什麼老天爺不讓我早點遇上你呢。”沈韻冉哭著說。
丁海伸手擦掉沈韻冉眼角的淚水,說:“傻丫頭,不哭,你會把這個壞情緒帶給寶寶的,你知道嗎,我當年回福利院沒能找到你,此後的多少個深夜裡,都被對你的思念折磨的徹夜未眠 。直到那天在病房認出你,我的內心有多歡喜,你知道嗎,就像丟失已久的珍寶再次回到了我的身邊,今夜剛回到醫院的時候,找不到你,我很恐慌,我怕你就像二十年前一樣,再也找不到你了。”
丁海看著沈韻冉眼角不斷湧出的淚水,再次伸手擦拭掉,繼續說:“韻冉,給我一次機會,給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照顧你們一生,好不好。”
沈韻冉點了點頭,丁海站起來俯身抱住了沈韻冉,在她額角輕輕親了一下。
沈韻冉的淚水,是幸福的淚水,雖然她的童年很不幸,但老天爺也很偏愛她,第一次被拐賣,給了她一雙愛她的養父母,第二次差點被拐賣,讓她重新遇見了她心裡一直深埋的他,想要照顧她一生的人,沈韻冉,她也是一個幸福的人。
病房裡只有一張床,沈韻冉往邊上挪了挪,空出一半的位置,讓丁海躺了上來,丁海躺下,便緊緊的抱住沈韻冉。
就如他們小時候在福利院那樣,小草莓因為害怕關燈後黑漆漆的一片,會經常偷偷溜出房間,跑去丁海床上抱著她的海哥哥一起睡。
丁海抱住了沈韻冉,就如抱住了全世界一般,他找到了他想要守護一生的人。
這一夜,又有多少相愛卻不能相守的人獨守空房,又有多少相愛相守的人如他們兩對一般,相擁在一起呢?
向晚一直在易居安的懷裡,享受著這一刻的美好,他們的擁抱,不是純粹的愛情,不是純粹的友情,是介於愛情之下友情之上的。
直到向晚的手機響起,才驚醒兩個相擁的身影,便快速分開的兩個人身影,至少,這一刻,在我看來,這兩個相擁的身影之間是曖昧的。
向晚快速拿到手機,一看是顧影再找自己微信影片,向晚示意易居安先別說話,便接了影片,此時,顧影洛辰那邊晴空萬里,陽光明媚,向晚看著影片裡兩個幸福的人,剛想說話,就聽到易居安大聲說:“小晚,很晚了,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易居安睡完,衝著向晚爽朗一笑。便離開回自己房間了,他這分明就是故意的,讓顧影洛辰誤會向晚什麼。
向晚被易居安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同時被嚇一跳的還有顧影,顧影急忙問向晚:“晚晚,剛剛什麼情況,我怎麼聽到了男人的聲音,看你所在的房間佈置像酒店,你該不會和別人去開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