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無比的狂怒。
看到楊小開的瞬間,那妖魔的眼珠子就已然一片血紅,那張本就詭異的臉更是極盡扭曲。
若是可以,它會切下楊小開的頭顱,做成鍋爐,在用其骨頭雕刻酒杯,就在原地,就那麼一點點的將楊小開肢解,在一口一口以細嚼慢嚥的方式,將其吞食乾淨,一點不留。
那種恨意,太過強烈。
強烈到一瞬對視,楊小開都能夠感受到對方心頭所想,腦中所思。
已經恨到可以透過意念去感染周圍的地步。
然而,也就是這樣巨大的恨意,這樣被心頭火給燒起來的恨意,即便哪怕不顧一切衝過來,面紅耳赤的大叫大喊,瘋狂的調動自己一切力量都不會有一分一毫意外的恨意。
卻在一個眨眼,一個呼吸過後,消失不見了。
那妖魔,壓下了心頭的恨意,生吞了自己的怒火。
眼睛依舊血紅,但裡面卻看不到哪怕一絲的狂亂,一絲的暴虐。
冷,很冷,非常冷。
一瞬間將所有暴怒都給壓下去的那妖魔,生生的用自己的理智,壓制了一切妖魔的本能,氣息不在爆裂,殺意不在鼓脹,只是用著最冷,冷到無情,冷到殘酷的眼,靜靜的看著楊小開。
面對這一份極端的轉變,從炙熱到極寒的表現,站在原地的楊小開,罕見的心頭一凜。
剎那間,心中對於眼前妖魔的謹慎性直接提升了數個高度。
這傢伙...。
憤怒,殺意,恨意,這些個情緒,無疑是一種很好的爆發劑。
有了它們,無疑可以讓生命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力量,倍於,數倍於原本能夠達到的極限。
因此,面對急怒之人,要做的最好就是避開風頭。
那種強,非常可怕。
但這只是指的通常情況,因為這個道理,對於真正的強者,卻不適用。
實力越強,經歷過的戰鬥越多的強者,最不怕的就是這種情緒暴種的敵人,因為這在他們眼中那種敵人,事實上就和野外遇到的野獸沒有任何區別。
野獸,無疑都有著強大,嗜血,暴躁,可怕的特性。
但無疑,它們最終都成了強者的糧食。
因為只要是強者,就必然是一個強大的獵人,在對付這種野獸上,他們有著太多太多的經驗。
然而眼前這個傢伙卻不同了。
冷靜了下來,無疑讓它的氣勢、實力在一瞬間都衰弱了很多。
若說一開始對方的鋒芒,即便楊小開都有種要避開,不可硬抗的感受到話,此刻的威脅程度無疑小了數倍。
雖然實力弱了,但很顯然難纏程度,威脅性卻乘以數倍的增長了上去。
並且,楊小開深刻的明白,眼前這個傢伙雖然氣勢衰弱了,但他真的就弱了嗎?
並沒有。
他能感受到,那妖魔冷靜下面掩蓋著的怒火,掩蓋著的殺意,沒有半點減少,反而因為壓制,在不斷的積累,並且等待著爆發的來臨。
暴怒,不可怕。
冷靜,也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極度冷靜的將暴怒控制在自己手中。
若之前楊小開對於眼前這個傢伙,屬於一個有著相當實力的妖魔的話,那麼這一刻就完完全全看作是一位對手了。
就在楊小開態度轉變的同時,那妖魔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