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為自己能夠戰勝裡道門？”
“沒開始前，誰知道呢？”
“那勝算呢？”
“一半？”
“你...，真的想贏過裡道門嗎？”
“怎麼會不想？失敗了，可是要死的，誰願意去死？”
冷霜眉頭緊蹙，若不是與眼前之人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她真的會懷疑道門是不是選錯人了？
一半？
只有一半的把握，還敢與裡道門開戰？該說佩服，還是？
並且，語氣還是疑問句，也就是說他自己連一半的把握都沒有？
“我很感謝你決定不讓漠境子民參加，但卻不得不說，你很愚蠢。”冷霜聲音有些冰冷，從黃風大漠出來後，她的父親冷清然則帶著漠境之人從其他地方朝著道門而去，此刻跟著楊小開的唯有她一人。
“既然連一半的把握都沒有，為什麼不把所有的戰鬥力都投入進去？”
“你就不怕你...。”
“戰士死於戰場，是宿命，也是榮耀。父親他是自願參戰，我為何要怕？”
“我說，他好歹是你的父親，他死了你不會傷心嗎？”
“會，但人生不過百載，父親已然活過千載，已然是常人十倍，還有什麼不滿足？”
“那你可知道一旦你父親參戰，裡道門必然會找漠境麻煩？你不怕漠境因此而煙消雲散。”
“人終有一死，逃不過，那隻能說是命。”
“你還真看的開。”
“是你將一切都看的太過沉重，人本就有生有死，何況戰爭？”
“你就不怕死？”
“怕？但怕了就能不死了嗎？”冷霜眼眸一掃楊小開後，“更何況透過從父親，還有你這裡的瞭解，裡道門就算真的被推到了前臺，你真以為沒了道門之後，它就會為人族出力了嗎？”
“怎麼可能？那種蛀蟲，若是有一丁點在意人族的意願，人族與妖族的戰爭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既然如此，那為何不全力一戰？就算漠境子民的實力算不上什麼，但我的父親卻是不同，不是嗎？”
“明明可以避開戰鬥，你為什麼就這麼一心想要將你的父親拖進來？”
沒有說話，冷霜目光轉向了遠處。
對於道門，她最多也就有那麼一個概念，若是漠境真要融入道門之中，那麼只能是楊小開作為道主的道門。
的確，若是能夠避開這場戰鬥，對於人口已然不多的漠境而言，是最好不過的。
可一旦楊小開敗了，那對漠境之人而言，一切都將沒有意義。
十六代道主可以犧牲包括玄風帝國在內的數億人，那麼十九代，二十代，他們會在意嗎？
如今的漠境，唯有在這第十八代道主楊小開身邊，才有發展起來的可能。
冷霜和她的父親不同，生於特殊環境，長於特殊環境的她，對一切都看的無比冷淡，也無比透徹。
最初不瞭解，她沒有開口。
而當了解到一切之後，她就很清楚了，楊小開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卻同時對權利並沒有什麼興趣之人，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經歷了怎樣的曲折才成為道主，而這樣的人若是作為人族之主，對於整個人族而言都是好事。
通讀人族史冊的冷霜非常之瞭解，這樣的君主，在人族的歷史上可說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