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無垢倚在楊小開胸前良久，才緩緩移開，神情也再度歸於平淡。
眼還是那雙眼，對生命充滿熱誠，偶爾甚至於會有一縷不同，但卻隔了一層薄紗，看不清箇中一切。
楊小開心中讚歎，不愧是真正的涅槃境修士。
雖然肉身尚未蛻變，凰無垢對於自身的感情控制的能力，恐怕不比楊逍差了多少了。
佛者，伴隨著修為的不斷加深，反而會逐漸的變得充滿感情。
仿若稚童，不帶半分雜質，純真簡單。
就如此刻的凰無垢，境界足夠的她已然不需要在刻意的讓自己放下，自然而然。
看的清楚，理解的明白。
她喜歡一切自己喜歡的東西，討厭一切自己討厭的東西。
這個道理看似簡單，實則不然。
因為凰無垢只有喜歡之情，卻沒有佔有之慾，僅這一線隔得就是天地之差。
凰無垢眼裡同樣一抹異彩，自己這連番舉動之下，楊小開雖然心有所動，但其意志卻從始至終毫不動搖。佛修與魔道雖然有所差別，但在心性的影響可說異曲同工。
不僅如此，相比魔道的魅惑，佛修乃是真實，輪吸引力反而更大。真而不假，起步上就會給人好感，從而心生親近之意。
“師兄，今天來找無垢，似乎並不是因為知曉無垢恢復過來了？”
閒談顯然到此為止，凰無垢直接詢問對方此來目的。
楊小開沉吟一下，心中有了答案。“楊某此來，是為借去師妹一樣東西。”
凰無垢一怔，有些意外，大夏國被大日尊者控制後，她已然可說是瞭然一身。“師兄想借什麼？”
楊小開沒有遮掩，直接道：“借師妹肉身一用。”
肉身？
凰無垢雙眸不由睜大，饒是足夠淡定的她，在這一刻也是不由一跳，略顯慌張了。始終是個女人，就算心境再高，這種事情也有些手足無措。很快她就清醒了過來，涅槃心境，再加上楊小開的目光從始至終沒有半點****之色，這借去肉身之事，恐怕並不簡單。
凰無垢不由得眉頭輕蹙：“師兄，你想做什麼？”
楊小開吸一口氣，“我要殺大日尊者。”
凰無垢臉色丕變，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當看到楊小開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的眼神後，凰無垢低下了頭，她很聰明，所以並沒有認為楊小開的這個舉動，是為了幫她報仇。
兩日之前，兩人的關係也不過是能夠一聊的朋友。或許因為楊小開的開解，凰無垢在心有留下了對方的影子，但她卻很清楚，對方只是把她當作朋友。
能開解自己，朋友做到這個份上已然足夠。
凰無垢咬了咬牙，“為什麼？”
楊小開沉默片刻後，“人生，總有一些不講道理的情況發生。”
凰無垢瞪大了眼睛，彷彿想要將楊小開給看透，看穿一般。
對方的回答，出乎預料。
但也告訴了她理由，和她無關，只是因為出現變數，必須要對付大日尊者。
凰無垢聲音有些發澀，雖然涅槃，大日尊者對於她本人而言，依舊是無比巨大的噩夢：“你有把握？”
楊小開漠然，魂魄境強者，除非生死境，否者哪裡來的把握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