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譏諷過於明顯,趙金月眼珠子轉了轉,沉默了。
她不蠢,甚至比很多人都要聰明,只是鑽了死衚衕而已。
她不後悔想要毀白岑的容,卻……
心思迴旋,在安靜的近乎死寂的氛圍裡,趙金月問道,“我哥怎麼樣?”
硫酸的濃度,她心知肚明,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結果。
陸經年頓住,多了些許打量。
原本想將她直接交給司法機關,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如今,倒是不行了。
能坐到這個位置,他想的遠比現在長遠的多。不看僧面看佛面,趙金鵬救的白岑,如果公事公辦,欠人情的反而是他。
眉略為皺了皺,他收斂了眼底的深色,起身,冷漠至極,“將她交給趙家,怎麼處置由他們。”
依照趙家一貫的處理方式,送出國避風頭的可能性極大。
既然出了國。
他指腹摩擦,涼至極點。
就別想回來了。
一句話宣判了最後的結果,趙金月被粗魯的扯了出去。
身上的繩子沒有完全解開,勒的面板很快多了痕跡,她恍若未知,怔怔然注視男人離開的背影,滿是不甘。
為什麼,上天總是那麼不公平?
趙金月失魂落魄,任由保鏢帶離。
回到家時,天色漸晚,白岑倚靠在沙發上,露出一片冷白的頸,纖細好看。
陸經年方向微轉,靠著她坐了下來,“在想什麼?”
“想怎麼跟趙金鵬道謝。”白岑撐住下巴,心思轉的飛快,今天的事過於驚心動魄,雖然她沒什麼事,趙金鵬確是結結實實被毀了容。
而且,還是為了救她們。
不做點什麼,白岑總覺得不安心。
她白皙的手撫上小腹,無意識的摩擦,掌下的血管跳動,如同孩子給的回應。
他,也在感恩。
唇角微微往上翹了翹,她想了想,乾脆掏出手機看了眼。
時間還早,可以去醫院一趟。
白岑偏頭,“我準備去看趙金鵬,你要一起嗎?”
詢問的語氣裡並沒有太多情緒,剛好符合陸經年的想法,他點頭,笑的冷淡,“當然,畢竟,我也應該道謝。”
趙金鵬舊不僅僅是一條生命。
做好決定,兩人來到了醫院,前後花費一個小時不到。
病床上的趙金鵬做了徹底的包紮處理,俊朗的臉上多了白色的紗布,並不難看,反而有幾分病美男的即視感。
他抬頭,視線和陸經年對視,片刻,若無其事離開,放在了白岑手上。
她提著昂貴的補品,每一件都價值不菲,似是注意到,白岑俯身,將補品放在了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