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飄蕩著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始終刺激著陸經年,他真的怕白岑熬不過今晚,身上的傷口還沒來得及好好處理,此刻更是加倍折磨著他。
特助在一旁看了半宿,實在是忍不住了,出口勸導:“陸總,要不你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這裡我先守著,你很快就可以回來的。”
“我沒事,不用管我。”可陸經年堅決不肯離開白岑半步。
“可是陸總,一會兒她醒了看到您這樣,滿身都是傷,還不處理,肯定要生氣的啊。”特助無奈,只能抓著白岑說事。
看著他越皺越深的眉毛,特助知道自己的話有了效果,趕忙補充道:“您先去吧,這樣等您處理好回來,白岑小姐肯定就醒了。”
仔細想想,陸經年覺得他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剛準備起身,卻發現白岑有了變化。
她的身體偶爾開始微微抽搐,表情也是痛苦掙扎,輕微的嗚咽聲從她的喉嚨裡發出。
最為明顯的是,床邊各種監測白岑生命體徵的機器正在劇烈的波動著,不時發出警告聲。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陸經年生出一種無力感,不斷的叫著白岑的名字。
終於,白岑睜開了雙眼,陸經年卻不敢歡喜,因為白岑的生命體徵一直在降低。
“經年...陸...經年....”
輕微的呢喃從白岑蒼白的嘴角流出,她失神的雙眸令人一時難以判斷,她是否有意識的醒著。
但是不管怎麼說,醒了,就是有希望了,陸經年複雜的情緒在腦內掙扎。
“岑岑...”他立馬抓緊白岑的手做出回應,哽咽的聲音在這間摻雜著喜悅和絕望兩種氣氛的病房內響起。
“岑岑,你醒了,你終於醒了!”陸經年難以控制的對著白岑說話,他甚至不敢站起來,生怕自己一眼沒看到,白岑就會閉上雙眼。
“你...這是哪?”白岑的狀態逐漸好轉起來,觀察到了周邊是陌生的環境,便提出了疑問。
“這是醫院,岑岑,你感覺怎麼樣,身體還有沒不舒服?我去叫醫生來看看!”看著儀器顯示的生命體徵不在下降,狂喜衝昏了陸經年的頭腦,於是他忽略了白岑看向他的複雜的眼神。
“我沒事,你怎麼受傷了?”陸經年身上的傷痕混合著泥土在醫院永遠潔白的環境中,很難不被人發現。
“白岑小姐,你被陸銘帶走了,陸總一個人進到樓裡去就得你,所以...”在一旁站了許久的特助適時開口解釋道。
“陸銘...”剛剛醒來本就虛弱的白岑,在說了一會兒話之後臉色又蒼白了一個度,在聽見這個名字之後尤其明顯。
看著白岑臉色不對,陸經年開始慌了,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著白岑的名字,企圖用這種方式讓她一直保持著清醒。
可這種方式顯然是效果不大的,白岑的體力流失的更加快速了,身旁的儀器也再次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許是無力再張口回應,白岑只能儘自己所能的抓緊陸經年的手,雖然也只是能做到動一動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