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瑤瑤的哭聲戛然而止,白岑心裡一驚,孩子倒在了她的懷裡。
“瑤瑤!”白岑頓時慌了神,紅著眼眶,一遍又一遍的叫著瑤瑤的名字,可是孩子就是不醒過來。
饒是一向鎮定的陸經年也忍不住慌了手腳,他劍眉微皺,從半跪在地上淚溼衣襟的白岑手中接過昏厥的女孩。
“瑤瑤,瑤瑤……”白岑凝視著女兒緊緊閉上的雙眼,心疼如刀割,她慌亂地抓住陸經年的西裝衣袖,眼淚像壞掉的水龍頭一樣止不住地流下來。
見此,陸經年心裡酸脹,他立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解決問題,他拿起擱在一旁的手機,厲聲對手下命令道:“GPS定位,三分鐘之內過來,去最近的醫院!”
他扔下手機,把白岑放在他身上的手緊握在掌心,溫暖的觸感讓白岑原本五味雜陳的內心慢慢平復。
陸經年用溫柔的聲音要白朗黎和欒欒乖乖在家等著,兩個俊秀的男孩紅了眼圈不安地覷覷自己的妹妹,待他們點了點頭,來訊顯示車已經在下面聽候差遣,陸經年和白岑抱著瑤瑤匆匆下了樓。
到了私立醫院,醫生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查清了病因——原來是身子骨弱,無甚大病,好好休養即可。
白岑這才鬆了口氣,想到小女兒是受了誰的驚嚇,她看著陸經年如雕塑般線條冷峻的側顏,那張令她數次心動的俊容,如今卻令她痛苦,她的心慢慢地冷硬下來。
她鬆開汗將陸經年襯衣衣袖濡溼的手,待護士走出VIP病房,她別過臉去,狀似冷淡地道:“你離開一段時間吧。”
陸經年再次心涼,他一雙深邃的眸子此刻灰暗一片,他張了張口,沒等他說什麼,白岑怕自己心軟,又道:“醫生說了,瑤瑤要靜養,她……受不起驚嚇了。”
這是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理由。是因為他這個做父親的莽撞,他們的女兒才受驚昏迷。
可是,天知道一向心冷硬如金剛石的陸經年此刻多麼崩潰,他看著分明是自己愛人的白岑,卻不能憑父親的身份和她一起陪伴在瑤瑤身邊,陸經年艱難地開口:“我……我也有責任,我不能放你一個人總在這裡。”
白岑一雙晶瑩的杏眸略帶哀求地看著他,又道:“至少……你幫我把白朗黎和欒欒接過來好嗎?我要在醫院裡陪護瑤瑤,他們在這裡,我好照顧。”
陸經年微微垂下長長的鴉黑睫羽,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來了,已經夠明確了,她並不把他這個當作“男友”——甚至不信他能照顧好白朗黎和欒欒。
他真的不想離開,可白岑的話總是句句敲在他心尖上,罷了,這天底下還沒有能夠讓他真正違了心還去幫她做事的女人,有,也只白岑一個了。
“好。”他簡短地應了聲,披上西服外衣走出病房,修長的手指將門無聲合上。
一室沉默。白岑壓抑著的痠痛突然再次漲潮,一波又一波翻湧上來,她坐在病床前,埋下頭,淚水無聲地落在床單的布纖維裡。
為何他總是讓她心疼?為何他時時給她似曾相識的感覺?
誰能告訴她?
陸經年的動作很快,當他一手牽一個小男孩在病房走廊裡穿行的時候,頻頻有紅著臉的護士回頭看他們,竊竊私語著這一看就是父子倆——一模一樣的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