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幾乎是連滾帶爬下的床。
緊緊捂著唇的手掌在到達衛生間時方瞬間鬆懈,她不住的乾嘔著,幾分鐘後總算有東西從喉嚨吐出。
一室狼藉。
白岑本人同樣沒有好到哪去,凌亂的髮梢因微微沁出的汗水粘黏在脖頸上,和男人方才留下的曖昧痕跡容為一體。
鏡子裡倒印著她此時此刻微微狼狽的模樣,但白岑顧不上整理,她盯著鏡子裡自己憔悴的模樣,片刻後,竟無聲地流下了眼淚。
跟隨著白岑進入衛生間的陸經年見狀,眼眸中佈滿心疼情緒。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見白岑不再抗拒後,才體貼地為她打溼了毛巾擦拭臉頰。
察覺到女人微微顫抖的身體,陸經年嘆了一口氣,隨即伸手將白岑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合契的懷抱給了白岑安身之地,女人靠在陸經年懷裡,伸手擦去自己臉上不斷橫流的眼淚,解釋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
在陸經年即將脫下她一副的瞬間,她卻想起了那個已經失去的孩子,她立即回到了那一天被那個陌生男人折磨的情緒裡,恨不得將身上的陸經年都推得遠之千里。
“我一想到那個離開的孩子,就不知道為什麼無法接受……”緊緊抓著男人的手臂,白岑的解釋有些凌亂:“我不是不想和你親近,經年,我愛你……”
陸經年自然沒有懷疑她。
眼下看見白岑的狀況,男人感受到最多的,還是深不見底的心疼。
他輕輕拍著女人凸起的脊骨,安撫著她凌亂紛雜的氣息:“我懂……沒事的。”
打橫將女人抱回床上,陸經年為她溫柔打理著髮梢,語氣輕柔細膩:“岑岑,暫時接受不了,我們就暫時不要,好不好?”
女人含淚點了點頭,始終沒有放開放在男人手臂上的手指。
見狀,陸經年嘆了一口氣,連連在女人額上洛下幾個細碎的吻,然後鄭重道歉到:“也是我的過錯,我不知道這樣你的反應會這麼大,下次不敢了,岑岑,不怕了。”
在男人溫柔的安撫下,白岑身上的顫抖幅度到底慢慢減弱了不少。
房間內的氣氛漸漸又迴歸安寧,門板卻在此時此刻被人敲響,阻止了準備起身的白岑,陸經年主動為來人開了門。
“大少爺。”門外是陸家的女傭,她手上端著一個餐盤,裡面隱隱約約透出一股湯汁的香氣。
女僕朝著門內張望,語氣小心翼翼:“這是夫人給大少夫人送來的湯藥,夫人說大少夫人現在身體不適,多喝些湯藥,對身體好……”
一聽見面前的湯藥來自洛可,陸經年便後悔自己開啟了這扇門。來自白岑的反應則更加激烈,男人身後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是白岑在瞬間衝到了門邊。
她冷笑地注視了女傭手裡的餐盤許久,但久久沒有伸手去取的意思,正當女傭打算開口催促時,白岑終於有了動作。
她伸出了手,猛的朝著餐盤揮下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