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群中離開後,白岑捂住了唇。
她竭力剋制住不讓自己流露出方才那場視鏡後,殘留下的痛苦情緒,但酸脹的眼眶內還是有眼淚不斷淌出。
她走到了一個隱蔽角落,深呼吸了一口氣,試圖憋回喉嚨間的哽咽慾望,而就在此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震動。
拿起手機時,白岑的手還隱隱約約有些顫抖。
看清來電顯示後,她再忍不住心頭的所有委屈,因此電話剛一接通,那一頭的陸經年便立即聽出了她情緒中的不對勁。
“怎麼了?嗯?”男人壓低了聲線,溫柔地詢問到:“有我在,不難過了好不好?”
縱使知道電話那頭的男人看不見他此時此刻的表情,下意識地,白岑還事連連搖頭。
她不敢直接說出剛才的那場試鏡,因為她心裡明白,失去了孩子,痛苦的,從來不僅僅只有她一個人。
半晌沒有得到女人的回答,陸經年猜測到了些許,便不再繼續追問,而是體貼的說道:“岑岑,你現在剛試鏡完是不是?呆在那裡不要動,我過去接你,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再次開口時,白岑的聲音沙啞得不復往日的清澈,她含淚點了點頭:“好。”
男人的車子在白岑眼前出現得很快。
十幾分鍾後,陸經年走到了白岑面前,毫不猶豫地把女人攬進了懷裡,抱著她,便走向了車內。
“想吃點什麼?嗯?”陸經年耐心的詢問,慢慢將白岑從鬱結的情緒中拉了出來。
她隨口說出了一家二人常去的餐廳,車子很快在餐廳外停下,進入餐廳時,男人始終牽著白岑的手。
餐廳內,白岑照著往日的菜式,隨便點了幾道,還沒將選單寄回給服務員,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道詫異的詢問:“白小姐?”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白岑也有一絲意外,不遠處站著的一行人,在不久之前都才剛剛和她會過面。
白岑愣怔了一下,便從善如流地回應了對方:“吳導,這麼巧啊。”
導演組的人更多的視線都分給了白岑身邊淡然的男人,唯獨貝雨將注意力統統給了她,甚至還調侃地問到:“小岑,怎麼只跟吳導打招呼,怎麼?眼裡沒有我這個前輩?”
露出一個含帶歉意的笑容,白岑趕忙道歉到:“貝前輩好……”
兩個女人間和諧的氣氛,沒能影響到導演對她身邊男人的關注。
近日陸經年出現在公眾面前的次數越來越多,這一次的試鏡本也就是陸經年給她安排的,因此導演有幸和陸經年見過幾面:“陸總!”
吳導是有些驚訝的。
他沒有想到白岑會這麼光明正大的在陸經年身邊落座,兩個人淡然的態度讓他摸不準其中的關係。
好奇和不該試探,兩種反應在吳導心裡反覆盤桓。
但還沒等他問出心裡的疑惑,白岑已然大方一笑,對著知悉男人身份而驚訝的導演組們坦白到:“陸經年,我如今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