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她還一直試圖伸手去扯手上的輸液針,嚇得陸奶奶趕緊喊來了護士,白岑在幾人合力之下依舊沒被按回床上,老人家見狀,趕忙回答到:“手術結束了,只不過人還在昏迷中,你好好休息……”
她話還沒說完,聽見前半句的白岑雙眼一亮,整個人也鬆了一口氣一般,饒是如此,她還是直接推開了按著她的護士,詢問了陸經年的房間號,便衝出了自己的病房。
老人家的阻攔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望著白岑手上輸液針被扯落後留下的傷口,陸奶奶苦笑了一聲,趕緊吩咐護士去為她處理。
坐到男人病床邊上的白岑,比較先前的瘋狂舉動,變得一動不動的安靜。連護士為她清理傷口,重新在男人的病房中為她輸液,她都乖巧得沒有半點反抗。
她伸出另一隻沒有輸液針的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男人的臉部輪廓。掃過他沒有血色的唇時,臉上的心疼之意連護士都看得有一絲揪心。
“經年,快點醒來好不好?”她放低了聲音,話語聽起來像情人間的呢喃,溫柔又細膩:“我就在這裡等著你,你要是不醒,我可就不走了,一步都不挪......”
意料之中,男人沒有給她答覆。
病床中只有兩個點滴瓶的低漏聲音,靜謐得越發催人脆弱。白岑趴在病床的空位上,動作輕柔,唯恐壓到男人的傷處。
她動作親暱,可男人並沒有起來回應她的打算。
回應著男人為她做的一切,還有那一瞬間他身體裡湧現出來的血液,白岑的眼眶再一次紅了,淚水濡溼了床單一角,這一次她沒有伸手去擦,只是用自己的臉頰去感受男人手掌的溫度,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確認對方還有生命跡象。
白岑實在是太累了。
不一會的功夫,她便流著淚在男人的病床上趴著昏睡了過去
沒有人捨得喊醒她。
這一路上,不容易的,不僅僅只有傷得最嚴重的陸經年一個人。
白岑所受的傷害,同樣不輕。
幾個小時後,男人尚未睜開眼,便感受到了自己手掌處的一道溫潤溫度,他下意識地朝著手掌的方向看去,便看見了睡意正濃的女人側臉。
心裡懸著的一口氣慢慢放下,陸經年慢慢抬起手,為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此時窗外的夕陽照射進了病床內,映下了陸經年眼底緩緩勾起的一道柔情。
彷彿能融化堅硬的冰川,他溫柔地望著身側的女人,像對待自己此生最珍貴的獨一無二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