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黑衣人癱倒在地上,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刀,眸光一轉,吃力的爬起身來,朝白岑的方向跑去。
白岑腦子一片空白,眼見鋒利的刀子離自己越來越近,腳底卻像是灌了鉛一樣。
“去死吧。”黑衣人怒吼著,白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疼痛卻沒有和預想的一樣從身上傳來。
白岑試探性的睜眼,男人挺拔的背影出現在了眼前,陸經年生生的為她擋了這一刀。
陸經年俊俏的臉上騰昇起了一抹陰鶩,眼中散發著嗜血的光芒,身上氣場強大,讓人不寒而慄。
繼而,陸經年忍著痛拔出插在腹部的刀,奮力一踢,將眼前的黑衣人踢倒在地。
拿起已經佔滿獻血的刀在黑衣人的腿上狠狠地刺了下去。
“啊~”黑衣人蜷縮成一團,一張臉上寫滿了痛苦。
像是不解氣,陸經年又狠狠地補了一腳,血腥味在空氣中散發開來。
陸經年捂著腹部,踉蹌了幾步,白岑緩過神來,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攙扶著他。
一張巴掌大的臉皺成了一團,睫毛上匍匐了一層霧氣,“你沒事吧。”聲音有些哽咽。
視線停留在陸經年的刀口上,那鮮紅的血刺痛了白岑的雙眼,心底最後一道防線徹底的被打破。
白岑緊緊的抱著眼前的男人,崩潰大哭,“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眼淚好似洪水猛獸一般拼命的往下掉落,怎麼都止不住。
陸經年牽強的扯了扯嘴角,瞳孔有些渙散,腳步也變得虛浮了起來,艱難的開口說道,“我沒事。”
助理和手下把黑衣人解決的差不多了,不過身上都負了一些傷。
助理瞥見陸經年的傷,瞬間緊張了起來,眉頭皺成了川字,“老大,你沒事吧。”他頓了頓,看向了不遠處的船,“我們趕緊登船。”
此地不宜久留。
助理和白岑一同撫著陸經年艱難的登上了船。
月光灑落在湖面上,一片潔白,好似剛剛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陸經年臉色慘白,看不出有絲毫的血色,和平時神采奕奕的那個他簡直判若兩人。
白岑緊緊的抱著陸經年,衣領已經哭溼了一大片,“你要是有什麼意外我也不活了。”
她從來都沒有什麼時候像此刻這般崩潰。
白岑瞥見陸經年還在流血不止的上口,心裡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她胡亂的擦了擦臉頰上的眼淚,用力將衣袖撕了下來,手忙腳亂的給陸經年包紮著,一雙纖細的手此刻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你一定要沒事,你說過不丟下我的。”白岑一邊包紮一邊呢喃著,雙眼哭的已經泛起了紅血絲,說話也有些哽咽。
胸口彷彿有一堵牆,堵在那裡,讓她感到有些窒息。
陸經年依靠在船艙,眼神迷離的望著滿臉慌亂的白岑,唇瓣動了動,斷斷續續的說道:“我不會離開你的。”
說完,他想要好好的看看眼前的人,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身子越來越重,眼前變得一片黑,整個人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