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呀?我見你桌上的茶杯沒有動過,想來不是很喜歡喝茶,我就讓阿姨給你準備了水果,吃點甜的心情也會好一點。”白岑說著,將果盤擺到少年的面前。
少年將身體縮了一縮,不是很想回應她,一雙極似陸經年的雙眸四處亂瞟了一眼,像是想看又不敢看她,白岑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她有這個可怕嗎?
她順手叉了一塊水果,遞到他的面前,耐心道:“想必你剛來這個陌生的地方,不是很習慣,來,可以試試的。”
他忽然睜了眼,直勾勾地看著她,他的眼神中含著恐懼還有一些些的驚異。
像是初被放贖的幼露,那般不帶雜質的純粹與驚惶。
加之像極了陸經年,於是她更加的心軟了三分,唇邊勾起一抹溫軟的笑意。
不過一雙蒼勁的手伸了過來,將少年攔在了手掌中,很有一股保護的姿態。
白岑抬頭,卻意外地看到陸奶奶面容上的沉穩變得有些慈祥起來。
“你沒見過他,他叫靳先昂,是經年的表弟,從小就跟在我的身邊,先前有來過宅子幾次。”她的聲音也較之剛才的溫和了不少。
白岑想來定是靳先昂十分討陸奶奶的歡喜,所以提及他的時候,陸奶奶才會有這樣好心情,反觀自己則有些艱難,她心底嘆了一聲。
不過她心裡產生了一些的奇怪,陸奶奶既說了他來過幾次這房子,怎的會待人這麼的生疏,好像不能離開陸奶奶一般?
僅是產生了這樣的一個問題,白岑知道自己不便多問,於是點點頭,想拍拍靳先昂的肩膀,被他閃了一下躲開了。
這麼見外的孩子?白岑挑挑眉,倒也沒再說什麼。
不過,那端老人家跟洛可有說有笑的,自己也插不進去嘴,白岑就坐在了靳先昂的身邊,想著趁這個當下跟靳先昂先熟絡熟絡,否則陸經年還沒有回來,她在家中沒什麼人待見,實在不好受。
“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靳先昂冷眼:“……”
“你表哥會不會跟你玩的比較來?”
靳先昂麻木:“……”
白岑有股再而衰三而竭的無力感。
“你們在陸家有什麼情況其實我在國外也都聽得到訊息……”陸奶奶繼續說了些什麼。
洛可被說得臉色頓了頓,但也附和著說:“事業上的事有經年操持,自然家中的事難逃您老人家的法眼,不過您現在正是安享晚年,有些事情不必太過操勞的。”
“我不管哪行?我就怕我這老婆子哪天眼睛一閉,陸家就亂套咯!”
“您看您,快別說這樣不吉利的話……”
這話不知是說給誰聽的,白岑在側聽著,但身邊的少年在聽到陸奶奶說的這話時,身體重重的一顫,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下來,連帶著雙唇都沒有一絲的血色。
她恍惚看到一陣銀色的鋒芒從桌下閃過她的眼,她下意識撫開桌布,卻看到靳先昂在用刀划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