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靳先昂是無感的,再痛也沒法抑制住心中肆虐的疼痛。
回憶在一瞬間湧入腦海......
原本五官端正的他此時面容扭曲,極其痛苦。
白岑對剛才的那一下推搡倒是顯得毫不在意。
她咬了咬牙,眼中閃爍出堅定異常的神色。
血腥味在周圍的空氣裡瀰漫著。
白岑攥緊了拳頭,她最終還是輕啟薄唇,說道:“靳先昂,你別這樣行麼!你想沒想過你這個樣子,我會很擔心。”
白岑自己都覺得這句話很扯,但為了安撫靳先昂的情緒,還是強迫自己說了出來。
“你看看,你也是發現了世界的美好的對不對?不然,你怎麼會同情那隻受傷的小貓!還好心地準備救它!你也在做著自己的貢獻是不是?”
白岑面色異常鎮定,鎮定的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完全將自己帶入了一個長輩的角色來耐心勸說著他。
說著,白岑悄無聲息的靠近他。
“現在,你試著,深呼吸!”白岑好聲好氣地勸導著。
可是手剛搭在靳先昂的手臂上,耳邊的風驟然變得快了起來,白岑把頭偏過去。
可是靳先昂在狂暴狀態下,揮出的那一拳還是沒有讓白岑躲開。
那一拳結結實實地落在了白岑的左肩上,她卻一聲不吭,連一聲痛呼都沒有。
臉上甚至沒有任何的表情,沒有疼痛,沒有痛苦,沒有委屈。
她已經習慣把所有的表情埋在心底,不輕易的外露。
白岑搭在靳先昂手臂上的手沒有放鬆半分,反而更加的用力。
“走,去醫院。”
她微皺著柳眉,輕聲說道。
靳先昂愣住了,似乎被剛才白岑的反應所震驚。
她為什麼不離開?為什麼還要管我?為什麼不恨我?
他在此時神智清晰了許多。
意識也在慢慢恢復。
“你......為什麼還要管我?還拉著我去醫院?”靳先昂眼睛中好像充滿的淚,顫抖著嘴唇說道。
白岑沒有理會,繼續毫不放棄地拉著他向診所的方向走去。
靳先昂這回沒有反抗,更多的是疑惑和驚訝。
“你還疼嗎?我.....對不起。”靳先昂好像為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感到抱歉。
“疼,但光是疼也解決不了問題,以前在監獄這都是家常便飯,這點疼習慣了就好。”
樹影婆娑,涼涼的風吹來,吹起了白岑披肩的發,陽光下長髮飛揚,靳先昂想努力看到白岑的表情。
“所以啊,沒有事事都順心,總要經歷坎坷和磨礪,就看你能不能走出來咯。”
白岑雖然語氣輕鬆的很。
可是,只有天知道,白岑到底花了多久,才走出來。
她把一切的惡意的傷害化成鋒利的刺,以攻為守,把對方扎的鮮血淋漓也不會有絲毫的手軟。
靳先昂忽然地難得安靜下來,步子也穩當了不少。
原來,他不是唯一一個這樣的人......
過了不久,白岑一路順利地拉著他來到診所上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