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聽陸奶奶這麼說,心裡涼了一大半,自然而然聯想道幾年前的事情,想著陸奶奶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對她心懷芥蒂的,便搖手道:“陸奶奶,當年那件事我發誓確實不是我做的!我也無心要破壞陸家每一個人的幸福。”
陸奶奶臉上閃過震驚,看了她片刻,終究還是淡涼了下來,“罷了罷了,我孫子對你什麼態度,我也對你什麼態度就對了。”
“謝謝陸奶奶!”白岑聽言,一改有些頹廢反而欣喜起來。
“看來經年待你不錯?”陸奶奶問。
白岑被這麼問一句,一時有些啞聲羞赧了起來。
見狀,陸奶奶心如明鏡無聲笑。
“對了,今天先昂的事,我欠你一個謝謝。”陸奶奶想起重要的事。
“這是應該的,但是……”白岑看著陸奶奶,欲言又止。
陸奶奶知道她指的是靳先昂今天反常的行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隨後才道:“先昂患了很嚴重的抑鬱症,其實他一直跟著我是因為他父母都已經不在世了,而他之所以受了極大的陰影,就是因為他的父母在他面前自殺了,那時候先昂還那麼小,我知道這件事情以後,趕過去找他,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他父母自殺的地方,後來他再也講不出話來,還是我找遍了全國的醫生才讓他重新說出來話,說到底,是我害苦了先昂啊。”
老人家想起當年的事情,情緒有些浮動,眼眶也漸漸紅了起來,“這種事情,原是不想說出來給別人聽。”
許是想起了自己的經歷,白岑心情也十分的複雜,握住陸奶奶的手,忙點頭,說道:“我知道陸奶奶,我理解這樣的感受,我不會跟別人說起這件事的。”
說著,她起身,有些慌亂地去找紙巾,想給陸奶奶擦擦,到了床邊,她的手忽然觸碰到了兩根冰涼的毛衣針。
她恍惚看到自己織了一半的圍巾,裡頭針腳牛頭不對馬嘴,亂糟糟的,像被打亂的毛線,而不是一條正常的圍巾。
一點賣相也沒有,更別提能圍在陸經年一個金貴高雅的人士身上了。
就像……就像麻布手中繡牡丹——配不上。
想到這裡,她的臉便赧紅了起來。
見白岑拿著織了一半的圍巾愣在那裡一聲不吭,臉上則浮現出困窘的表情,陸奶奶有些失笑道:“你想織圍巾給經年?”
“我……”忽地被陸奶奶喚醒,白岑看著手中捉襟見肘的圍巾,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是回應好還是不回應好。
“過來,你算是遇到行家了。”陸奶奶臉上的表情有些擴大,招招手,讓白岑過來。
白岑一聽陸奶奶說行家兩個字,就有些躍躍欲試,但是又想著會不會耽誤她老人家的時間,又有些猶豫。
陸奶奶接著又說了一聲過來,白岑才期期艾艾地走了過去,不過手上這稱不上圍巾的毛線就被陸奶奶奪了過去。
她將圍巾鋪好以後,才明白過來,笑了一聲,白岑臉上的紅已經到了要滴血的程度,只好看著自己的腳尖。
“你這邊針腳都亂了,要拆了重來……”於是陸奶奶當真教起了白岑怎麼織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