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挑了挑眉,不怒自威:“陸家不需要驕縱的家僕,居然跟主人搶位置,要不趙小姐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說完,便先一步坐進了副駕駛,關上了門。
陸經年見這一幕,似笑非笑地瞧了眼白岑,便發動汽車。
趙憶還想發作,聽到發動機的轟鳴聲卻怕陸經年不等她,趕緊開啟後門上車。
一路上,陸經年和白岑這對夫妻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會兒,完全沒有理會趙憶。
她暗自抓緊了新買的鱷魚皮包,硬是撓出幾條指甲痕來,咬牙切齒,白岑,你給我等著!
回到陸家時天色已經擦黑,白岑跟在陸經年後面,剛進大門過了玄關,就見到陸老爺子拄著根紅木龍頭柺杖,神色凜然地坐在豪華真皮沙發上,不愧是陸家家主,周身都有股肅殺之氣,而目光正好落在白岑身上。似乎在等著幾個人回來。
“你這是去公司了?”陸老爺子直入主題。
白岑看了眼陸經年,剛想解釋,最後面的趙憶居然率先一步,到陸老爺子跟前陰陽怪氣地道:“可不是?夫人可是在公司兢兢業業,一下午都沒見著人,獨自埋頭苦幹呢。”
趙憶自然不知道白岑在公司睡覺,但她知道陸老爺子對兒媳去公司這件事非常不爽,自然要添油加醋地“誇讚”白岑。
果真,陸老爺子聽了這話神色更是冷了幾分,白岑這是明擺著忤逆他的想法。
“……我是去公司了。”見狀,白岑也沒有多說。
倒是進門後一直沒說話的陸經年卻不動聲色地到了她身旁,不經意地拉過了她的手,兩人的距離便靠近了些。
潔白如玉的小手被陸經年拉著,在趙憶眼裡就像根發光的魚刺兒一樣刺眼難受,聞著還腥,便趕緊在陸老爺子耳旁煽風點火:“白岑,你就沒別的可說?”
但陸老爺子似乎並未聽進去,此時此刻,他正和陸經年對視。
輪椅上的陸經年眼底波瀾不驚,也無忤逆之意,但方才拉過白岑的動作,是個男人都懂——這是在宣示主權。更別說陸老爺子是很瞭解陸經年的。
不論白岑去哪裡,別人都管不著。因為他才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
半晌,陸老爺子率先從對視中敗下陣來,嘆了口氣:“行了,我老了,你們兩口子的事,我管不了。”
見公公沒為難自己,白岑心裡還有點小欣喜,朝陸經年眨了眨眼睛。
趙憶卻是沒放棄,主動靠了過去給陸老爺子捏肩捶腿:“聽家裡傭人說您最近腰腿不舒坦,我家裡常年聘請的一箇中醫倒還不錯,要不我明天叫他來給您看看?”
這番話又是賣乖又是暗示自己的趙家背景,要巴結陸老爺子。
可老爺子這把年紀,什麼樣的世面沒見過,趙憶這樣的人他一眼就能瞧到底,他自顧站起身不讓趙憶觸碰,沉聲冷笑:“你家能請的了什麼醫生,我這病治不了,趙小姐就別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