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憶本來要坐下去的動作一頓,要坐不坐,慢慢地支稜起來了。
她就這麼神色尷尬地站在一邊,和其他坐著的人顯得格格不入。
趙憶或許自己有些難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可是沒有人幫她說話,就連洛可都沒有開口,或者說她只是在打量著,試探著,觀察著其他人的反應。
趙憶又不肯走,又不能坐,傻傻地站著,越發委屈,最後只能求助的目光看向陸經年,那叫一個委屈巴巴,楚楚可憐。
白岑看到她這樣的神情,心裡越發煩躁。
她最討厭女人這種白蓮花的表情了,趙憶還真是總往她討厭的方向來。
白岑以為陸經年不會同意的,畢竟是逢場作戲,不會不給她面子。
可陸經年下一秒就打了她的臉:“坐吧。”
他就這麼輕飄飄的兩句話,卻比聖旨還要有用。
而他開口的這個行為,也讓其他的人神色各異。
趙憶臉上一喜,嬌滴滴地說著:“謝謝陸總。”
她一邊說,一邊款款地坐了下來,坐下時還得意地朝白岑望了一眼,頗有幾分炫耀的意思。
白岑臉色微沉,心裡那股煩躁的感覺更嚴重了。
她又去看陸經年。
他坐在那裡,不苟言笑,面色冷峻,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趙憶坐在他的身邊,整個人似乎都要黏上去了,不停地噓寒問暖,好不殷勤。
白岑看著,心裡越發像是堵了一口氣,不痛快。
她這口氣咽不下,又不能當場發作,最後她在桌子底下偷偷地伸出了手,擰了陸經年的胳膊一下。
因為心裡不痛快,她這一下可沒有手下留情。
見旁邊的人雖然沒有反應,但是眉頭微微蹙起就可以看到了。
白岑見他這樣,也覺得出了一口惡氣,看他望了過來,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
怎麼樣,誰讓他一開始讓自己難堪呢?
她也不過是小小地報復一下而已。
白岑眉目盈盈,特別是挑眉的時候,那種暗計得逞的樣子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活潑可愛。
陸經年微微挑了挑眉頭,似乎沒有想到她會有這一面。
這是……撒嬌嗎?
這麼一點小疼痛他根本不放在眼裡,倒是她這偷偷摸摸的小動作讓他莫名覺得心情愉悅,他看著她微微嘟起嘴的可愛模樣,更加認定這是她不痛快的撒嬌了。
還真是難得,往日她都是一副端莊冷靜的模樣。
第一次,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這樣小女兒的情態。
陸經年想著,冰冷的眼神都緩緩柔和了下來,甚至帶上一絲寵溺的暖意。
白岑以為他會對自己的行為不悅,沒想到他接下來卻沒有任何的舉動。
偷偷去看,他也剛好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似乎是戲謔的,又似乎像是對待任性的小孩子一樣,是無奈的。
沒想到收穫的是這樣一枚目光,她摸了摸鼻子,心裡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