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沐驀然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的看著四周白色的牆壁。
她滿腦子都是陸商言一臉擔心又驚慌失措的樣子,那眼底的溫柔是她從未在自己身上見到過的。
從陸商言闖進倉庫,她無助得看著他,但是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自己,從始至終都只有白岑一個人。
到讓他帶來的手下照顧自己,他卻攔腰將白岑抱起來快步離開,沐驀然甚至能感受到陸商言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
這種種的畫面在沐驀然的腦海裡揮之不去,想著剛剛擦乾的眼淚又溼了眼眶。
她想拿病床旁邊的紙,手剛伸過去,病房門就被開啟了。
陸商言眼神默然的走進來,眼神慵懶的掃了一眼眼眶紅潤的沐驀然,又順著她的動作看過去,他邁步走過去,將桌子上的紙抽裡的紙出去來幾張遞給沐驀然。
沐驀然接過後擦了擦眼眶,眼神一直看著站在床邊一直都沒有開口問自己傷勢的陸商言,好像什麼事都和他沒有關係,她不禁垂下眸子。
想著沐驀然索性放下手裡的紙巾,她一下撲倒了陸商言懷裡,她能感受到那個男人本能的後退了一步,但是她還是勾住了陸商言的脖頸,將臉埋在他的頸窩。
陸商言臉色終於有了鬆動,想將她拉開,可懷裡的女人根本不給他機會。
“商言,我好害怕啊,那些人摸我的臉還要扒了我的衣服,幸好你敢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沐驀然說著眼眶更紅了,眼淚更是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流,因為沒有及時去擦拭,導致那些眼淚都沾到了陸商言高定的西裝上。
陸商言終於忍不住推開了她,本默然的臉色變得陰沉,語氣也帶著不耐煩,“醫生剛剛跟我說,你身體上沒什麼大礙了,就是受到了點驚嚇,我派人送你回家,你在家好好修養。”
“你不送我回家嗎?”沐驀然見陸商言轉身要離開,連忙抓住了他的袖子,可憐的神色溢於言表,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陸商言回頭看了她一眼,順著她的手看向自己的袖子,不動聲色的佛開她的手,隨後聲音慵懶又玩味,“你覺得呢?”
說完陸商言抬腿走向病房的門口,臨走前腳步停頓了一下,沐驀然以為他反悔了想送自己回去,結果陸商言說了一句:“我會告訴伯母讓你在家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再出門。”說完,毫不留情的關上門離開。
沐驀然聽到這話,身子頓時軟下來,她剛剛分明感受到了陸商言態度的異樣,腦海裡又想到了陸商言在倉庫裡的表情,陸商言現在對她的態度現在越來越疏離。
她可以接受陸商言紈絝,也可以接受他的花心,但是她一點也不希望陸商言對她的態度是無所謂甚至到了不重要的地步。
陸商言從沐驀然的病房出來又回到了白岑的病房,剛推開門就發現陸奶奶和洛可已經站在了病床前,他不知道陸奶奶和洛可是什麼時候來的。
他一進來,兩個人都看向他,陸奶奶一看陸商言回來了,連忙上前問,“這發生了什麼,怎麼住院了,還受了這麼多傷?”說著還一臉擔心的看著床上的白岑。
“宴會上發生意外,被綁架了,幕後兇手我派的人還在找,目前還沒找到。”陸商言看著床上得人兒,剛才還醒著,因為體力不支的原因又熟睡了。
“你怎麼找到她的?”陸奶奶一聽白岑被綁架,心裡止不住的心疼,剛才聽醫生說洗完胃沒什麼大礙了,現在一聽陸商言的話不由得皺起眉。
“碰巧路過。”陸商言說的輕描淡寫,眼神裡沒什麼情緒,就算有洛可也沒有捕捉到。
洛可看著陸商言的眼睛,試圖找出言語中的破綻,但是他表情冷淡,情緒根本沒有寫在臉上,於是她又回頭看向躺在床上的白岑。
可是看到她臉色蒼白的像瓷娃娃的臉,嘴唇因為長時間沒有喝水而導致有些乾裂,洛可目光又掃到她滿是淤青,甚至還有一些小傷口時,終於打消了心裡的懷疑。
床上的人兒可能因為有人說話打擾悠悠轉醒,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站在病房的陸奶奶還有陸商言和洛可,她想坐起來卻因為身體過於虛弱使不上來力氣。
剛抬起身子又躺了回去,洛可看到白岑醒來,上前幫她調整了床的位置,能讓她不費力的坐起來,等調整好後,她扶著白岑的身子讓她靠到後面的枕頭。
“謝謝。”如果白岑不說話,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麼沙啞,她試圖清清嗓子,卻發現口乾舌燥,說話間嗓子都有些發疼。
洛可走到屋外給白岑倒了一杯水,又重新回到病房,她將水杯遞到白岑嘴邊,角度既能讓她喝下去又不會嗆到。
白岑喝了一半頭往後退了一點,示意洛可她不想喝了,“都喝了吧,你現在缺水,瞧瞧你嘴唇都是乾的。”
聽了洛可的話,白岑只能將杯裡剩下的水喝完,等全部喝完以後,嘴唇才沒有那麼幹,也恢復了些許的唇色。
白岑喝完水轉頭看到了陸商言陰冷的看著自己,眸光格外的冷沉,臉色也差的厲害,她甚至能感受到在屋內二十幾度的環境下,周身都是冷的,她下意識的顫抖了下身子。
洛可看到白岑抖了一下身子,以為她冷了,她摸了摸白岑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燒後,給她將杯子往上蓋了蓋,只以為她還在被綁架後受到驚嚇還沒緩過來。
“白岑,你好好休息,千萬別下床走動。”洛可說著從果籃裡拿出一個蘋果簡單的去衛生間清洗了後,削成了幾塊裝到小盒裡。
白岑對於洛可的態度還有些不適應,想出聲拒絕,但是洛可已經將一整個蘋果削好,給她遞了過來。
白岑只好接過,眼神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陸商言,後者得眸光更加深邃,兩人對視一眼後,陸商言轉身離開了病房,還狠狠甩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