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岑萬萬沒想到的是,等女僕重新拿過碗筷時,碟子會突然從女僕手上滑落下來,恰好砸中了白岑的腳。
她吃痛地喊了一聲,隨之捂著被砸的地方,椅子因動作而後退了一下。
似乎看到女僕的臉上帶著一絲冷笑,隨後眼睛不知道攸到了什麼地方,嘴臉變換成了一副關心的樣子。伸出手想要扶住白岑,卻被後者甩開了。
女僕的表情開始變的委屈,還沒有說話的白岑像是用兇惡的眼神刺傷了她,半蹲在白岑的前面,眼淚汪汪地看著白岑。
“少奶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告訴太太,不然我的工作不保了。”像是被白岑用刀子擱在脖子上過一樣,女僕差點就要跪在地上求饒了。
突然聽到背後一笑,白岑轉過身去,卻看到一雙目光如鉤的眼眸,即使很多人說過陸商言這副眸子猶如希臘雕像的少年一般靈動,但是白岑卻從這看似清澈的眸子下,感覺到了豺狼的兇惡。
這樣的對視只是短短持續了三秒鐘,猶如劍入刀鞘,他面上笑容肆意,插著口袋走了過來。
女僕這下可得意了,到時候二少爺肯定會幫自己,這個女人想不走都難。
但是不料陸商言的第一句話卻讓她渾身一抖:“你的手挺滑的,但是眼睛怎麼不這麼好使?好像我們陸家一向不會留這種笨手笨腳的人吧。”
對上那雙笑彎了眼角的笑容,女僕竟然感到腳底發寒。
她緊緊抓住裙邊,身體有些發抖。
陸商言挑高眉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微微顫抖的女僕:“現在,還不道歉?”
女僕聽後連忙道歉,緊接著又急急忙忙拿來藥酒給白岑,眼神似乎央求陸商言高抬貴手。
“去管家那裡結賬,你可影響到了我進餐的食慾。”陸商言悠然一笑,卻令人心生寒意。
女僕在這事情發生之前,一定不會想到一時惡念讓自己的工作丟了,而白岑看著她那涕零的樣子,卻一點憐憫都感覺不到。
等到女僕走後,陸商言卻沒有坐到他該坐的位置,而是拉了一把椅子到白岑跟前,似乎想要幫她上藥。
白岑拍掉他的手,沒好氣道:“看到嫂子我受傷了才出來,你這個小叔子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錯了錯了。”陸商言竟然賠笑道,“那個女人我怕你對付不過來,這不就過來救場了嗎?”
說完還朝白岑眨了眨眼,一點都不避忌男女之別。
白岑塗著藥酒,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一樣扇動:“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不然憑我這個尷尬的地位,她一定不怕我。
想到這裡,她不禁自嘲一笑。
“你跟了我哥竟然混的這麼慘啊。”陸商言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邪魅一笑,“我那殘廢的哥哥能給你帶來什麼幸福,要不你跟了我吧。”
說完,似乎還想要用修長的手指挑一挑白岑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