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週末,白岑昨天晚上通宵趕了一個案子,起來的比平常晚一點。
畢竟週末不用上班,睡遲一點也沒關係。
白岑睡醒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被明晃晃的陽光曬得晃眼。
等她洗漱完下樓,剛走到餐廳,家裡請的女僕阿蓉就端走了桌上的早餐。
白岑以為阿蓉是不知道她還沒吃早餐,不以為意地先進了廚房喝水,順便提醒說:“阿蓉,先不用收,我還沒吃早飯。”
但阿蓉好像沒有聽見,白岑出來時,餐桌上空無一物。而她端著盤子正準備倒掉早餐。
白岑皺眉,再次提醒,“阿蓉,先別倒,我還沒吃早飯。”
阿蓉手裡的動作一頓,抬頭,語氣有些刺耳,“夫人,您起的太晚了,早餐已經涼了。”
白岑還以為她是好意提醒,想要倒掉涼了的早餐為她重新做過一份,鬆開眉,微笑一下,“沒關係,不用麻煩。”
阿蓉卻自顧自還是倒完了,拖長聲音諷刺,“不麻煩,倒掉而已。夫人,明天早上請您起早一點。”
白岑終於感覺到話裡的諷刺感了,但是確實是她起的比較晚,她也不好說什麼。
“那麻煩你再重新做過一份。”白岑做到餐桌前等。
“不好意思,夫人,沒時間。”阿蓉端著盤子,擦拭桌上並不存在的髒東西,“我很忙的,我等一下還有掃地拖地擦窗戶等等。”
這些不是她的本分嗎?白岑不懂她說這些的意義。
阿蓉還在孜孜不倦地說:“夫人,您是不知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苦。我們吶,沒有你們這樣的好命,四肢不勤還可以坐吃空山,只能每天起早貪黑,掙一點辛苦錢。不過也好,最起碼用起來心裡舒坦。”
莫名其妙被倒苦水一番,白岑覺得好笑又匪夷所思,“既然你沒有時間在做一份,為什麼還要倒掉早餐?”
阿蓉理所當然地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晚起的就沒有咯。”
這是什麼歪理?難道活該她沒有早餐吃?還是她故意要倒掉她的早飯讓她餓肚子?
白岑上前一步想要和她理論一番。
阿蓉已經收拾完了,沒等白岑開口,徑直走向白岑,經過她時,腳下一絆,餐盤砸到了白岑身上,然後又“啪”地落地摔碎。
濺起的碎片又劃過白岑的小腿,留下一道血口。白岑後退一步,皺緊眉,痛呼一聲。
阿蓉臉上毫無歉意,“哎呀,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干了太多活了,手痠沒拿穩。”
阿蓉蹲下收拾殘局,“看看,摔成這樣,不知道又得扣多少工錢。本來就沒多少了,這裡扣一點,那裡扣一點,日子可真不好過。”
這話說的好像陸家是什麼剋扣下人的無良主人家。
白岑眉頭越發緊皺,“你胡說什麼呢?”
阿蓉恍若未聞,“要是我也有你這樣的大小姐命就好了,什麼也不用幹,就可以有吃有喝。”
話說的陰陽怪氣,幹活也不利索,這家政公司是怎麼招的人?
阿蓉站起身,微翻了一個白銀,“讓讓,夫人,好狗不擋道。”
“你的職業素養呢?你們家政公司就是這麼培訓人的嗎?”白岑看著她,冷冷地說。
白岑剛說了一句話,樓上就下來了一個人,“說的好。”
聲音懶洋洋的,帶著一絲剛起床時特有的沙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