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經年面無表情,洛可不緊不慢的擦乾嘴巴。
彷彿,面前的只是個毫無用處的小貓小狗。
粥裡,有毒!
視線變得愈加模糊,白岑死死的咬住下唇,痙攣的蜷縮成一團,不甘與憤怒衝擊神經。
是了,陸經年那樣心機深沉的人,怎麼可能會做無用功的事,他大概早就有所察覺。
“送去醫院。”
恍惚中,耳旁隱約掠過男人的音色,她嚥下喉嚨裡湧現的鐵鏽味,意識徹底陷入了無止境的痛苦。
再次醒來時,鼻間充斥了淡淡的消毒水味。
白岑動了動,渾身痠軟無力,正在吊針的護士溫和道,“你醒了?剛洗了胃會有些不舒服,需要我幫你倒杯水嗎?”
病房空蕩蕩的,沒有其他人,口腔裡全然是苦澀,白岑點頭:“麻煩你了。”
“沒事,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叫我。”護士麻利的扶她半坐,“我先出去了。”
“謝謝。”
溫熱的水沖淡了苦味,陌生人的善意讓她冰冷的情緒多了幾分溫暖。
不是所有人,都那麼無情。
她握緊紙杯,未完全關攏的門突地被推開,熟悉至極的臉映入,白岑震驚的睜圓了眼。
展昭辰,他怎麼會在這裡?
滿是疑惑,展昭辰已然幾個跨步來到病床前,清俊的臉上是緊張和躊躇。
他猶豫了會,問道,“你是哪裡不舒服嗎?有沒有事,怎麼來醫院了,我還以為是眼花了。”
她都消失那麼久了,久到他放棄尋找。
他扯出一個笑容,比苦還難看,白岑猶如被浸泡在調味裡,五味雜陳。
半晌,她撇開頭,淡淡說,“我沒事,想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現在,她並不想跟過去有過多糾纏。
展昭辰顯而易見失落起來,他充耳不聞般繼續噓寒問暖,“時辰不早了,要不要我幫你買點吃的過來?”
他總是這樣,對誰都溫柔,彷彿沒有討厭的事物。
垂在身側的手揪住衣襬,白岑諷刺的唇角上揚,平靜的陳述事實:“展昭辰,你知道,我們不可能的了。”
男人的身體微僵,白岑波瀾不驚,狠心繼續接下去,“前不久,我嫁人了,於情於理,我都不應該和你有過多接觸。”
嫁人?
不可置信的後退,他身後的椅子被推開,發出刺耳難聽的噪聲。
白岑皺了皺眉。
發覺失態,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直直盯著一如既往乾淨的眼睛,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
兩個字擲地有聲,白岑比誰都明白如今的情勢。
況且,他們早已經都有了各自的生活。
漠然又毫不留情,恍若和多年前意氣風發的少女重合。
展昭辰晃了神,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腳像生了跟。
驀地,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脆響叩擊地面。
沈月歡昂頭,高傲的走進來,一把抱住展昭辰的手臂,抱怨道,“你到這兒來,都不告訴我,是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