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多圖的臉色已然變的有些不好看了,這話不能不回,不過怎麼回就看個人本事了。索多圖訕訕的笑了,才開口答話道,“回福晉的話。貝勒府剛剛開府,事情也是千頭萬緒,所以有些人手一時都還沒湊齊,難免有些到不到的地方,還請您多……”
沒等索多圖把話說完,念聲就已經一巴掌拍在了身旁的四方桌上,“本福晉只問你府內一共有多少個採買上的管事,你照實回話便是,至於要不要體恤包含,還輪不到你來指點本福晉吧?”
這番話要是從一位三四十歲的福晉口中說出來,索多圖只怕早就只剩下跪在地上磕頭的份兒了,可讓念聲這麼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丫頭說出來,索多圖不免覺得有些可笑,暗想:我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了染坊了,若不是看在這貝勒福晉的位分上,又有誰會真的把你當回事兒?
心裡是這麼想的,言語裡就難免帶出了些許的輕視,只見剛才眼哈腰站著的索多圖緩緩挺直了腰桿子,“照例貝勒府應該有內外大采買各一名,手下分別有衣,食,雜項採買各一,這八名採買身邊還各有一個跟班,另有隨使的跑腿聽差共計四人。”
念聲聽著索多圖一項項的說完,點了點頭,“那就是單採買這一項上,一共應該有二十口子人嘍?”
“回福晉的話,正是。”索多圖只是跟著點了點頭。
“可是我聽你方才介紹,現下我眼前站著的這些人裡,並沒有內外大采買,卻只有這麼一個不分內外的廚房採買朱四來見,是何道理呢?”念聲沒去計較索多圖對自己的無禮,只是就事論事的問道。“你來告訴告訴本福晉和在場的這些人,跑開跟班和隨使的十二個人和這個朱四不算,剩餘的七個人又都在哪裡呢?”
索多圖對念聲的問題絲毫不覺得詫異,他剛才就是要說這些的時候被念聲打斷了的,現在聽念聲又問起,自己正好可以藉機好好讓這位十三福晉難堪一下。“回福晉的話,奴才剛才正是要請您體……”
“體諒什麼?”念聲再一次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索多圖的話,“體諒貝勒府開府時間不長,一時人手不夠,難以調配周全,所以大管事你就先見主要的安排了,至於剩下的來日方長,再慢慢的留意有合適的人安排上便是。不知道我說的是不是你要說的呢?”
索多圖聽完你念聲的話不由得有些愣住了,這幾乎和自己剛剛要說的分毫不差。
看著目瞪口呆的索多圖,念聲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說話得體,辦事周詳,主子考慮到的你想到了,主子沒考慮到的你也想到了。大管事的還真是讓人佩服呀。”
話說到這裡,傻子也能聽出念聲說的都是反話來了,何況索多圖自認還不是傻子,儘管心裡仍舊對念聲有些不屑,但還是躬下了身子,“福晉折煞奴才了。但這確實都是眼下的權宜之計。”
“權宜之計?”念聲挑了挑眉。
素日和念聲相處久了的都知道,念聲說允許下人和自己耍心眼的,她把這當做是一種試探,人為了保護自己或者得到利益而作的試探。但這種試探可以做到何種程度,念聲有自己的一條線,凡是踏到了這條線的,往往都沒什麼好下場。
念聲沒有放過索多圖眼底劃過的那一絲不安,“什麼叫權宜之計?阿哥開府,從聖旨下到內務府籌辦,再到建造佈置,僕從安排,通通都是在內務府的下轄之下,就連你這麼一個外院的大管事也是內務府一層層選出來專門有記檔的,各院各房各處的管事皆是如此,這原本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兒,你權宜個什麼?”
索多圖聽著聽著連汗都下來了,念聲說的對於不對他心裡明鏡一樣,可如果現在就服軟了,那日後在這貝勒府裡還有誰會挺自己的,給自己賣命呀?憑藉著多年辦差的油滑,索多圖不信自己會輕易折在一個小丫頭的手裡,死撐著不讓自己跪下去,“福晉您有所不知,這裡頭……”
“這裡頭有太多的彎彎繞了。”念聲點頭附和了索多圖一句,“你家七大姑八大姨的遠房二侄子,他家三叔四嬸隔壁鄰居的連襟,新建的貝勒府要用的人多了去了,用誰不是用啊?既然這樣幹嗎不用自己人?肥水還不能流了外人田裡,何況是這麼大塊肥肉。”
念聲看著索多圖,悠悠的說著,“新福晉年紀小,什麼也不懂,現在正是把整個貝勒府攥在自己手裡的好時機,不然走門子的錢不就白花了嗎?”說話間念聲衝這索多圖伸出了手比劃著問道,“你從宗人府撈到十三貝勒府外院總管事的這個差事一共花了多少銀子?讓我算算看,只怕依著現在的行市沒有這個數是下不來吧?”念聲豎起一根食指問道。
索多圖臉上的上眼看著越流越多,腰也越彎越厲害,最後兩條腿似乎終於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可哆嗦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念聲再不去看索多圖,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打錯了算盤,現在已經幾乎不足為慮了。念聲起身,在一排排的管事間踱著步子慢慢的走著,一邊打量著這些人,一邊慢慢的說道,“這叫什麼?這就叫慣例,這就叫門道。你們一個個的是怎麼鑽營到這份兒嚼裹的我不想知道,但能找到門道,尋 你現在所看的《十三爺的嫡福晉》 320威加眾人,規矩得立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請百度搜:(冰+雷+中+文 進去後再搜:十三爺的嫡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