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穎點了點頭,又把李瞻基領到了院子之中的石桌旁。李瞻基安坐之後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竟然沒有一個下人。
頓時就有點不開心了:
“怎麼一個下人都沒有?”
“相公一向不喜歡太多人伺候,所以我們住的地方就只有一個貼身丫鬟隨身伺候著。”曹穎倒是絲毫不覺得奇怪,這個小院子在王府的下人裡面算是類似禁地了。
要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的話,會在這裡面進進出出的也僅僅只有蟬衣一個人。
如今,蟬衣雖然已經起來了,可李瞻基身份太過特殊,她也只是在閣樓的門邊站著,不敢上前服侍。
曹穎說這話的時候,還指了指站在他身後的閣樓門邊的蟬衣。
“愣著幹什麼,還不般張椅子過來?如今,你家王妃懷孕了,你還想讓她站著不成?”李瞻基看到蟬衣後,不輕不重的說了這麼一句,但是因為他的身份太過特殊,所以這話說出來倒是有幾分嚇人。
對蟬衣說完了之後,李瞻基又對曹穎說:
“那個臭小子也太不會體恤人了一些,還不希望人家伺候著,也不知道是哪個鄉野裡面學來的……”李瞻基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就沒有想過,李燮認真說起來的話,還真是鄉野裡面出來的,他這習慣當然也就是鄉野裡面學來的。
“如今你既然懷孕了,那就不能再事事都依著他了。伺候的人必須要夠,要不然還什麼事情都要你親自來嗎?一個伺候一個聽使喚,隨身的兩個人必不可少……”
李瞻基這個時候哪裡是一個皇帝呀,那簡直就是一個碎嘴的婆婆,嘴就沒有停。
蟬衣搬了一張椅子放在了曹穎身後,李瞻基看曹穎依舊在站著,這才察覺到可能是自己說多了:
“穎兒你也別多想,我這可不是在訓斥,就是……”李瞻基說到這裡,有點說不下去了,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而言,就算這話的本意並不是訓斥。但是從他口裡說出來,那也是訓斥了。
“你先坐著,你先坐著!”看曹穎安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之後,李瞻基才又接著說:
“臭小子,什麼情況你也知道,如今也不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能夠這個麼幸運這麼快有這個孩子。我也只是太過開心了而已,我剛剛說的話你聽一聽就可以,一切以你為主,你覺得自然就可以。”
說到這裡,覺得以曹穎那十分隨和的性子,和李燮平日裡的作風又有點不放心。
所以話停了一下子之後,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要不我差事兩個得力的人來照顧你?”
曹穎乾咳了一聲,差點忍住沒笑出來,從今天晚上一進門開始,李瞻基就根本不像是一個皇帝,反而像是一個公公和婆婆的集合體。
該說的不該說的,事無鉅細全部都操心了一遍。李瞻基雖然說了很多各種各樣的嫌棄,各種各樣的不滿。可曹穎也從一開始的時候就看出來了,李瞻基說到底也只是太在乎她肚子裡面的這個孩子而已。
如今,孩子還沒有出生,就得到了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一個人的重度重視,曹穎對此當然是十分開心的。又有哪一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生下來的孩子受人疼愛呢?
可是要說直接讓李瞻基派人來照顧自己的話。曹穎又是頗為不樂意的。
曹穎從覺醒了之後就一直跟隨在自己的師傅身邊,她所養成的習慣與大家閨秀可差的太遠。
也就是嫁給了李燮,要是換過一個家風嚴格的,曹穎還不一定是一個合格的媳婦。李瞻基所指的得利的人,當然是皇宮裡面專門培訓的。
這樣的人要是跟隨在的身邊,那肯定是各種不可以的。從曹穎從曹家搬出來,帶著一家老小遠上京都,來到洛天府這裡定居。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其實也是一個十分渴望自由的人。
“什麼就要你派人過來了,我王府還能擠不出兩個人來服侍穎兒嗎?”曹穎正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呢,李燮恰好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曹穎礙於身份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李燮可沒有這方面的顧及。
李燮和李瞻基相處起來那向來是比較隨意的,他也瞭解自己的媳婦肯定是不願意的,所以拒絕的那叫一個乾脆。
“有人上有人上你那麼大院子就一個人伺候?”李瞻基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提的很高,氣勢十足。不明就裡的人只聽這一句話,恐怕還以為他是在吵架呢。
可李燮卻是是絲毫不在意:“一個人伺候怎麼啦?小蟬一個,頂得上你派來的人幾十個。蟬衣可是前任太醫的女兒,一手醫術出神入化。”
“那也只是一個人,要是一不小心他忙不過來呢,離開了呢,出了事情你哭都不知道去哪裡哭!”
“反正用不著你幫忙。”
李燮和李瞻基倆人一個比一個硬氣,這話趕話的,曹穎還真有點怕兩個人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