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田致雨想著上午無事,便想約著暖月出去逛逛,走到她門前敲了幾次門,沒有回應,正好有一個侍女走過來,他問暖月去了哪裡,侍女嬌俏盈盈地說道:“回田公子,暖月姑娘一大早就出門了。”
出門了?難不成又去馮府找陸文舒和馮敬楠了?
田致雨回到自己房間,有些悵然。昨晚暖月對自己表明了身份,讓田致雨恍然大悟的同時也有了一絲壓力。
蔣家的身份太特殊了,甚至相比於張馮陸武四家,也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蔣家家主蔣玄恆只有個侯爵的身份,其在疏國的影響力卻不亞於四大家族在東陽國的影響力。
而且他了解到,蔣玄恆正妻所生只有兩子一女,暖月的兩位哥哥他了解不多,只聽暖月提起過,而蔣玄恆唯一的寶貝女兒,現在成了自己的心上人。
蔣玄恆人品怎樣性格如何田致雨還不知道,他腦海裡第一印象,蔣玄恆應該是那種非常威嚴非常霸道的形象,他甚至還想象了自己第一次上門,被蔣玄恆直接趕出來的畫面。
不過田致雨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各種困難的準備,他知道暖月身份特殊,想要迎娶她必定不會太容易,只不過現在困難升級了一點點而已。
想到她雖一直身著男裝,依舊掩飾不住的傾城容顏,田致雨馬上又豪氣萬丈,心想這樣的妞都追到了,難道還怕她家裡人?
只是暖月跑哪裡去了啊。
……
暖月此時正走在餘杭那條繁華的解道上,她一邊哼著田致雨唱過的那些歌曲,一邊蹦蹦跳跳地東張西望,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
而等她來到一家茶館附近,馬上收起自己活潑的一面,換上那副寵辱不驚的神情,先是看了看四周,然後慢慢走進去。
她沒理會店小二的殷勤問候,而是直接走到一張茶桌前。茶桌邊已經坐了一位中年男子,正在自斟自飲著,當他看到暖月,馬上站起身跟她打了個招呼。
暖月坐下後,中年男人也坐下,輕聲道:“小姐,老爺夫人非常想念你,想著你早點回去。”
暖月道:“我知道啦孔叔叔,馬本財的船明天就出發,我和羅伯伯跟著一起回去,”她看對面的男人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要的東西您帶過來了嗎?”
中年男人從自己長凳上拿起一個包袱,慢慢解開,從包袱裡取出來一個木盒子,在交給暖月之前,他又小心翼翼地問到:“暖月,老爺一再讓我確認,你真的要把這東西送給那個少年?”
暖月看他不情願地樣子,笑著說道:“我已經考慮很久啦,深思熟慮斟酌再三,並且也和羅伯伯商量過了,他也百分之百支援我的決定。不信回去之後我和羅伯伯一起去見我爹爹,肯定沒問題的。”
中年男人這才把木盒子交給了暖月,道:“這東西咱們蔣家已經保管了一百五十多年了,從疏國建國之初就一直作為不外露的珍寶,要不是你一再請求,你爹爹又對你太過寵愛,絕不會因為一個臭小子而重出江湖的。”
暖月嬌羞地笑笑,道:“不是臭小子啦,會是一個大英雄的,”說著不斷撫摸那個精緻的木盒,雖然從小到大,她好多次纏著父親進入密室,無數次地玩弄這個木盒,享受著她的哥哥們從不曾有的待遇。
“那個傢伙真的殺死了鄭陸秋?”中年男人在暖月的心裡已經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不過由於事關重大,他依舊有些不放心,一再小心翼翼地確認。
“哎呀,不是那個傢伙,他有名字的啦,”暖月嬌嗔道,不過她依舊點點頭,接著說:“確實是,我敢肯定是他殺的,不過具體怎麼殺的,我還沒弄清楚呢。”
中年男人陷入沉思,等了一會兒開口道:“鄭陸秋我沒見過,但是他哥哥鄭伍秋卻是交過手的,實力著實不弱。那當親弟弟的,又是晉王門客,實力想必也不弱,這個少年練武不過兩個多月就能殺死一個高手,看來卻是是個奇才。”
“當然啦,奇才中的奇才,否則暖月怎會輕易動心呢?”暖月一臉驕傲地說到。
中年男人苦笑著搖搖頭道:“難怪老爺說女大不中留,這才幾個月,就處處向著人家說話了。不但心跟了人家,連自己家的傳家寶也要送給人家,真是女生外嚮啊。”
暖月雙眉輕揚,兩眼含羞,嘴角也帶著掩飾不住的微笑道:“不是啦孔叔叔,我也在為咱們家考慮啦,不過他真的非常特別,以後肯定能給咱們家帶來很多好處的。”
中年男人笑笑,道:“老爺相信你,我也相信你,咱們全家上下都相信你,對於你做的任何決定,都是全力支援,”他見暖月滿臉含笑,忍不住打趣她道:“不過暖月,用不用孔叔叔再偷偷試探一下他的功力,看看實力到底怎麼樣了?”
“不行,”暖月馬上搖頭,非常堅定地說道:“絕對不可以,誰都不可以為難他,爹爹為難他我跟爹爹急眼,孔叔叔你為難他我就跟你急眼。”
“好好好,不試探了不試探了,”中年男人見暖月真著急了,馬上打消了這個想法,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慮,但是看著暖月一臉沉醉的模樣,也不多問了,只跟她聊了一些生活瑣碎事。
等聊到最後,中年男人見暖月說得都是少年如何如何好,講他各種高光時刻,中年男人只是慈祥的笑,最後等暖月終於不再說,他才說道:“好啦暖月,那孔叔叔就等著這少年什麼時候上門,再跟他好好切磋一番,叔叔這就得回去了,你和羅相路上注意安全。”
暖月道:“孔叔叔,既然到了餘杭,為何不跟我們一起走呢?”
中年男人笑道:“不了,我這次離京是偷偷摸摸的,要不是因為你,老爺還不肯讓我出門呢。東西我送到了,也得馬上趕回去,家裡事兒還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