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拉著他的手,說:“在別處我們可能管不上,不過如果你去了嶺南道、平安道或者江南道、劍南道,那都是我們的地盤,如果有人膽敢欺負你,只要報我們幾個中任何一個人的名字,肯定管用。”
“嗯,有幾位大哥罩著,我想也沒人敢欺負我,”田致雨說道:“這段時間來,雖說我住在監獄裡,但是無論伙食還是穿著什麼的,幾位將軍都對我照顧有加,致雨不曾吃過一點虧,所以致雨也要回敬幾位將軍,先從張大哥和武大哥你們開始吧。”
他端起酒杯,首先朝著張斌伸出去,張斌馬上倒滿酒,跟田致雨幹了。
田致雨又一一跟其他幾人敬酒,難免又都是一陣寒暄唏噓。
跟他們喝酒,田致雨找到了以前跟戰友喝酒的感覺,那時候跟現在差不多,每天不停歇的訓練,只有極少數機會能夠放開暢飲,所以每一次有機會,大家肯定要不醉不歸。
想到這些田致雨的眼眶忍不住有點溼潤,那些可愛的戰友們,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想到再也見不到他們了,田致雨無限的傷感。
張斌他們以為田致雨也不捨得離開,更覺得他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又忍不住紛紛向他勸酒。
這是田致雨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喝多,施廣英和朱嘯平身為將領,喝到最後有所剋制,而張斌和武脩敬由於這許久壓抑在心中的塊壘急需釋放,所以便放開了喝,喝到最後三個人都已經不清醒了。
施廣英和朱嘯平看著三人話都說不清楚了,還在那裡稱兄道弟,還要接著喝,忍不住笑了出來。施廣英輕聲說:“咱們當年也是這樣吧?”
朱嘯平也笑笑,道:“是啊,那時候沒那麼多想法,就是殺敵立功,封妻廕子。如果有酒喝,就要痛快的喝,如果有女人那就更好了,可惜再也找不到這種簡單的快樂了。”
“是啊,”施廣英也十分感慨地說道:“年輕人易衝動,也重義氣,敢作敢為,這些都是咱們中年人所欠缺的。有時候會矛盾,希望他們快點成長起來,能夠獨當一面,又希望他們不要失去赤子之心,變得只會勾心鬥角。”
兩人又感慨了一番,見三人都已經睡著了,便叫來親兵,給三人安排好睡得地方。
第二天田致雨睜開眼的時候,腦袋疼得似乎要裂開。他使勁兒揉了揉,又緩了很久,終於好了一些,他起身一看,才發現張斌和武脩敬躺在自己不遠處,依舊鼾聲如雷。
這時候昨晚的一幕幕瞬間從腦海裡過了一遍,他不由得苦笑,酒精這東西真是神奇。
由於頭還是疼,他不由得想起天龍八部裡,段譽能用六脈神劍逼出體內的酒精,不知道自己的內力有沒有這個效果。
他試著將內力執行,不一會兒發現竟然真的有效果。隨著真氣在體內遊蕩,頭疼的感覺漸漸消失了。不過由於酒精早已融入血液,想要像段譽一樣把它們逼出來是不可能了。
內力竟然還有這樣的作用,田致雨不由得喜出望外,下次再喝酒,試試邊執行真氣邊喝,說不定還會有新發現。
當田致雨感覺體內越來越舒坦,意識也越來越清晰的時候,張斌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看看正在運功的田致雨,大腦好像一時運轉不過來,使勁兒搖了搖,又雙手來回揉搓太陽穴,終於慢慢也清醒了。
“昨晚竟然喝醉了,”他有點不好意思,“田兄弟,你醒的很早啊。”
“我也剛醒沒多久,頭疼的很,所以試試執行內功,沒想到竟然還能減輕頭疼。”
“還有這作用,”張斌坐了起來,“我們以前也修煉過內功,不過都感覺太枯燥了,最後都放棄了。還是舞刀弄槍更適合我們一些。”
被他們對話吵醒的武脩敬,做的動作跟剛才張斌幾乎一模一樣,他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然後道:“睡得真他孃的舒坦。”說著看看二人,道:“昨晚喝的真盡興,好久沒這麼痛快過了。田兄弟你要是不走就好了,少了你沒人陪我們兄弟這樣喝酒了。”
田致雨笑笑,道:“我不走,施將軍和朱將軍也不會允許你們如此放肆的喝酒啊。”
武脩敬羞赧地笑笑,道:“也是,這軍營什麼都好,就是不能盡情喝酒。”
三人聊天的間隙,張斌和武脩敬的親兵端進來了幾份早飯。田致雨看他們吃的跟自己平時吃的差不多,才知道原來他們是按照自己的伙食給自己送飯的。
吃完早飯,田致雨也就提出了告辭,張斌和武脩敬帶他去了施廣英和朱嘯平處,一番叮嚀囑託後,田致雨告別了兩位指揮使。
張斌二人又陪著他回到監獄,此時烏力罕和馬本財也剛吃過早飯。
馬本財見田致雨回來了,馬上起身,道:“田兄弟你昨晚去哪兒了?”
田致雨不便明說,便隨便編了個理由,然後對著馬本財說:“北夷人已經退兵了,馬大哥,烏力罕大哥,你們也收拾一下行李,準備出去吧。”
烏力罕還好,馬本財一臉驚訝地說道:“出去?去哪裡?”
田致雨笑笑,道:“施將軍已經同意放咱們都出去了,從現在開始,咱們都自由了。”
馬本財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趕忙看看張斌和武脩敬,武脩敬笑著說道:“是的,從現在開始你們三個都自由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馬本財忍不住喊出了聲,連蹦帶跳的跑到自己的床位收拾。
田致雨又看看烏力罕,說道:“走吧烏力罕大哥,帶著你的劍,咱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