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墨卻突然一個側身,猛地握住了杜恆唸的胳膊,一時之間強大的力道讓她不自覺歪了歪身子,只能這樣半靠在白清墨的懷裡,杜恆念一臉驚慌的看著他。
“表哥……”溫雨笙坐在床上柔柔叫道。
聽到溫雨笙的聲音,杜恆念感覺無比諷刺,咆哮道:“白清墨,你到底要做什麼!”
杜恆念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揮開白清墨的手,整個人向後退了好幾步,站穩後,臉色一沉,掏出手機。
只聽到手機裡傳來一段不堪的對話:
“表哥,你這樣會弄疼我的,你輕點。”
“嗯,待會就不會疼了。”
“表哥,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的,對吧?”
“嗯。”
明明不想哭的,可是眼淚卻順著臉頰淌了下來,杜恆念捂著顫抖的嘴巴,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悲愴,白清墨,明明曾經這麼信任他的……
白清墨猛地回頭看向站在床邊的溫雨笙,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原本淡漠的臉上此時此刻陰雲密佈,他咬牙切齒的聲音緩緩響起,“溫雨笙,你到底做了什麼?!”
溫雨笙心裡大驚,她萬萬沒有想到在那種情況下杜恆念沒有崩潰反而把將電話錄了音。她緊張的看著白清墨暴怒的面容,心底又害怕又酸澀,艱澀顫抖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表哥,我……我……”
白清墨身上散發出來一種壓抑隱忍的氣息,他的額頭青筋暴起,溫雨笙再一次在他面前耍手段破壞他和恆念之間的感情,帶給他不小的衝擊,原本逐漸靠近溫雨笙的腳步突然調轉了方向,他帶著血絲的眼睛緊緊鎖住杜恆念熟悉的小臉,雙手用力的放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害怕要失去她的樣子。
“恆念,手機裡的對話我可以解釋,雨笙的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我用藥酒給她塗抹時所說的內容,她只是我的妹妹,我怎麼可能禽獸不如的對自己的妹妹做出那樣的事情呢!”白清墨說完之後,伸手將杜恆念抱在了懷裡,她鼻息間又全部都是白清墨的氣息混合著溫雨笙身上的香水味道。
杜恆念苦笑了一下,蒼白如紙的小臉上帶著一雙囧囧有神的大眼睛,曾經裡面滿是清澄和信任,現在只有酸澀和清明。僵硬著身子,就這樣被白清墨抱在懷裡,心裡一陣陣湧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白清墨沒有鬆手繼續說著:“恆念,你要相信我!”
杜恆念閉上了眼睛,她真是有些累了,點點頭說道:“我想回去了。”
“嗯,我送你。”白清墨鬆開杜恆念,順勢攥住她纖細的胳膊,闊步向外玄關處走去。或許是太累了,杜恆念沒有再掙扎,就這樣被他牽著走了出去。
望著他們的背影,溫雨笙只覺得視線一點點模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這樣離開,她死死咬住下唇,心裡濃濃的恨意翻滾著。
凝望夜色,深邃而寥闊。
街燈下兩條長長的斜影,顯得那麼淺悵而蒼涼,白清墨伸出大手握住了杜恆唸的小手。悠然靜謐的空間裡,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在握著對方的手感受著對方的溫度的同時也感受愛在升溫。
次日清晨,細碎的陽光溫柔地透過交錯的樹葉灑在窗戶上,一抹光影映在杜恆念恬靜的小臉上。她慢慢張開眼睛的那刻,腦子裡懵懵的,她這是在哪兒,望著熟悉的天花板,這才想起來了她回到自己的家了。她聽到了切菜的聲音,有那麼一瞬,她以為是媽媽谷清檸回來了。但理智告訴她那是慕青在做飯。讓客人做飯太不禮貌了,她立即起床。
來到客廳發現祁睿已經起床了,“哥,為什麼不多睡會?”
“哦,你也起床了?”祁睿扭頭看向一身卡通居家服的杜恆念,顯得特別溫順可愛。
“嗯,我去幫慕姐做飯。”說著杜恆念用手指了指廚房,然後抬腳向廚房走去。“慕姐,你起得可真早,以後這種活我來就好了。”
慕青抬頭看向杜恆念,說道:“那怎麼行,做飯是我份內的事情,如果你不讓我做,恐怕墨少會把我開了的。”
杜恆念笑笑,仍覺得過意不去,扭頭看了站在窗前的白清墨一眼,看不了他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沒有再說什麼。
白清墨轉過身時,兩人的視線便相接,他淡淡道:“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杜恆念點點頭,看他離開後,視線又移向正在看自己的祁睿,她一直都想知道她在昏迷期間所發生的事情。“哥,當年我昏迷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祁睿一怔,彷彿一時陷入了回憶當中。
那天,杜恆念被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急救室推了出來,被宣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時,谷清檸難以承受這麼大的打擊,在醫院走廊昏厥了過去。他和二叔祁念恩一起把谷清檸扶到病房後。沒多久,就接到了杜恆舞的求救電話。
原來鄭妍開車載著女兒和兒子在返回家路上出事了,與一輛車相撞後又撞在了護欄上,滿臉是血的鄭妍當場就昏厥過去了。
杜恆舞一時嚇得不知所措,懷中才三月大的弟弟哇哇的哭,彷彿受到了驚嚇。杜恆舞這才回過神來,臉色毫無血色,哆嗦著手拿出手機,杜恆念出事,還有誰能幫她呢?
腦海中浮現出一張英俊的臉,她想也沒想就立即撥通了祁睿的號碼。祁睿匆匆趕來後,急救車也來了,就近安排醫院進行搶救。
鄭妍出事,杜恆舞又快要開學了,沒有人照顧幼小的弟弟,所以只能打電話求助月城鄭家。
鄭家人一聽鄭妍出事了,火速趕來醫院,病情稍微穩定之後,鄭家人就將鄭妍母子接回了月城。
祁睿看到鄭家人來後,心裡總算放心了。
這時,已經是第二天,在他急匆匆趕回杜恆念所住的醫院時,都已經不知去向了。一家三口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他迅速趕回他們先前居住的小區,也是空無一人,只不過平時穿的衣服已經不見了。祁睿敏銳地察覺事情有蹊蹺。他們要出門不可能不告訴他,而且杜恆念這個樣子,不在醫院,他們能去哪兒呢?難道轉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