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時間太晚,葉青殊回了葉府後便被葉青程押著去休息了。
她下午睡了一下午,雖說剛退燒,精神卻十分亢奮,根本睡不著,連夜將葉府這些天積累下來的事務賬本捋了一遍。
又招了杜鵑來仔細問了葉府諸人進來的動向。
杜鵑一一回了,葉府幾個大些的女孩兒親事都差不多定下來了,只因著葉青靈之事又暫時擱置了,葉守智和阮氏都焦躁難安,陶氏也在回來的路上了。
葉青殊又一一將葉青蘊幾人定的人家仔細看了,這才收拾睡了。
第二天一早,葉青程到芍藥小院,本意是問問葉青殊昨夜起燒了沒有,睡的好不好,不想一問,葉青殊昨天到半夜才睡不算,還一大早就起來了,正在見內院管事。
葉青程氣的笑了,也不進去了,轉身往詠雪院的方向去了。
葉青殊得知葉青程來了又走了,葉青殊得知葉青程來了又走了,就知道他肯定是生氣了,只他現在要去翰林院坐館,卻是來不及再去見他的,只得接著接見管事。
待忙完了才叫了廚房伺候的人來,吩咐晚上準備幾個葉青程愛吃的菜色,去酒仙醉買上一壺今春剛釀的杏花酒,又命人去側門處候著,葉青程一回府就請他過來芍藥小院用晚膳,務必要他知曉自己賠罪的誠意。
剛吩咐完,芳圓就來稟道玉蘭來了,葉青殊忙命快請。
葉青程從芍藥小院離開後,就去了詠雪院,葉青殊是知道的,只不知道他說了什麼,玉蘭又是來做什麼的。
玉蘭進來就要給葉青殊磕頭,葉青殊親自扶了,笑道,“這快要做新娘子的人,可要好生養著,磕頭這樣的粗活就不要做了”。
芳圓抿著嘴忍笑,玉蘭又是羞又是急又是好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葉青殊笑著拍拍她的手,“芳圓,還不快給準新娘子看座?”
玉蘭跺腳,“姑娘再打趣奴婢,奴婢可就走了!”
“好好,不打趣你了,坐,正好我也有事問你”。
玉蘭側著身子在錦凳上,開口道,“姑娘,太太讓我來和姑娘說一聲,讓姑娘好生保重身子,太太身子好些了,就來看姑娘,吩咐奴婢給姑娘帶了些補身子的東西,奴婢讓小丫頭們捧了在外面候著呢”。
葉青殊點頭,芳圓出外叫了小丫頭們進來,一溜六個小丫頭,各捧了一隻三尺多長的托盤,托盤裡放著各色燕窩人參等各色補品,跟不值錢似的堆的老高。
這手筆,讓葉青蘊幾人知道了,免不得又得生一場悶氣!
“母親自己也不舒服,這些東西都送到這裡來做什麼,這樣,我留下一點,其餘的,你還帶回去”。
玉蘭笑道,“哎,姑娘哎,這樣的東西,太太還缺了不成?太太給姑娘是太太對姑娘的疼愛,姑娘收下,那是對太太的孝心,奴婢要是帶回去,像什麼?”
葉青殊抿唇一笑,“這要當新娘子的人,就是不一樣,嘴皮子利索多了,也不知道一九吃不吃得消?”
玉蘭頓足,“姑娘要是再笑話奴婢,奴婢真的要走了!”
葉青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漫不經心問道,“好了,不笑話你了,對了,今兒早上兄長去瞧母親了?”
玉蘭猶豫了一會,方開口道,“今兒大爺去瞧太太,只有老爺在,奴婢們都在外頭候著,卻是不知道大爺說了什麼的,不多會,大爺便和老爺一起上衙去了,太太便——”
玉蘭又猶豫了一會,似是在斟酌用詞,“太太便吩咐奴婢伺候梳洗,又命擺膳,用過之後,又令刀嬤嬤選了補身的東西送來給姑娘”。
葉青殊眉目微動,玉蘭垂著頭看不清表情,葉青殊卻知道,她這是起了戒心了。
支氏身邊伺候的人都是支老國公和支老夫人親自把關選出來的,沒有一個簡單角色,貼身伺候的玉蘭,雖說看起來性子明快,沒什麼心數,但絕對是最厲害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