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發生那樣的事,誰都不想,你們心生退意,我們也不會怪罪,只你岳母到底還是捨不得阿清,又生了讓如意娶阿殊的念頭,你們怕也是想的”。
支老國公說到這看向葉守義,葉守義尷尬點了點頭,臉頰微微發燙。
長女嫌棄支其華殘廢,不願嫁入支國公府,他們卻有貪圖支國公府的門第家風,想將小女兒嫁給支其意,著實,有些恬不知恥。
不是為了阿殊的終生幸福,不是為了阿清能舒心,他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只現在,我們卻想替華哥兒求娶阿殊,不知你的意思是?”
葉守義一愣,竟是半天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早就知道了舒氏的心思,也知道在支其華的親事上,舒氏的意見絕對能影響整個支國公府,這從這麼多年來,舒氏護著不許支其華成親就可以看出一二。
更知道終有一天,他會被問到這樣一個問題,然而真正面對這一天時,他卻還是手足無措。
靈姐兒當初的行為太讓人寒心,就算支國公府以此為把柄,脅迫他將阿殊嫁給支其華也不為過。
可支其華再怎麼好,終是殘廢了,阿清不願意,阿殊,阿殊呢?
支國公也不催他,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半晌,葉守義方起身長揖,艱澀答道,“岳父是知曉的,當初靈姐兒那般,以我的性子,是絕不會任著她胡來的,可阿清捨不得——”
他說到這頓住話頭,又俯身長長一揖,“岳父,此事,我還需同阿清商議”。
藏身花牆後的舒氏再也忍不住冷笑著走了出來,“妹婿也不必打著阿清的旗號推託,我們華哥兒就算傷了腿,娶公主也是夠的!”
“不是瞧著母親與阿殊的面子,當年靈姐兒那般作為,我華哥兒就算是終身不娶,我也懶得同你做親家!”
葉守義白淨的臉漲的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支淳咳了咳,“夫人,此事只能怪造化弄人,卻是怪不了妹夫的”。
“養不教父之過,靈姐兒那時候也有十歲了,卻是那般品性,之後他更是默許縱容,不怪他,怪誰?”
支淳又咳了咳,卻是沒說話了。
舒氏呼吸微微急促起來,顯是情緒十分激動,“靈姐兒當初嫌棄我們華哥兒,如今破落的要嫁到淮南一個小士族去!若不是阿殊實在是個好孩子,我才懶得費這般口舌!”
支老國公怕鬧的太難看,開口道,“婚姻大事,的確倉促不得,不早了,都回去歇著,日後慢慢再商議就是”。
舒氏雖不忿,卻不敢忤逆支老國公,只得恨恨作罷。
……
……
第二天,葉青殊寅時就起床洗漱,將所有事情再檢查確定了一遍,才去了榮安堂,舒氏、葉青程等也都到了,見了她紛紛道喜。
等人到齊了,便自支老國公起,一一送上賀禮。
支老國公送的是一副棋子,支老夫人送的是一套頭面,都極其貴重精美。
葉守義送了一張古畫,支氏送了一本琴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