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殊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如果是支其意,肯定會大肆嘲笑她一番,笑的她下半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他!
果然還是她的十七哥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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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闈當天,葉青殊堅持要將葉青程送到考場,葉青程拗不過她,只好同意,唔,好吧,其實,他是很歡喜她去送她的o(╯□╰o
考場外圍的水洩不通,五成兵馬司調了大批的人手來維持秩序,偶爾還能看見穿著鮮紅的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錦衣衛。
葉青程怕人多衝撞了葉青殊,命馬車停在最外圍。
隨著春闈越來越近,他沒有多大感覺,葉青殊反倒是比他緊張多了,她甚至天天守在詠雪院,葉守義一回來,她就催著他來積微院指點他讀書。
葉青殊多日沒睡好,眼底淤青很重,此時反倒坦然了許多,低聲道,“十七哥,你不要有負擔,不管是什麼結果,都是菩薩賜給我們的,我們坦然接受就是”。
葉青程抬頭虛戳了戳她眼底的淤青,“類似的話,我跟你說了至少有三十遍,你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模樣,倒好意思拿來說我?”
葉青殊臉頰發燙,羞惱道,“我記得你之前沒這麼尖牙利齒的!”
葉青程失笑,“我只說了這一句就叫尖牙利齒,那華世子叫什麼?”
葉青殊輕哂,顯然是懶得說起華韶,葉青程微微一笑,體貼換了個話題。
不多會,人群開始動了起來,四九站在馬車車轅上往那邊看,“大爺,姑娘,門開了”。
“門開了也還得有一會才能輪到我,”葉青程挑起車簾往外看了一眼,不想竟和一雙明亮的眼睛對了個正著,卻是宣茗。
宣茗冷不丁和葉青程視線撞個正著,立即狼狽避了開去。
葉青程微愣之後,立即明白過來,宣茗應當是認出了葉府的馬車,誤以為葉青靈也會來送自己——
“怎麼了?”
“衡陽郡王——”葉青程語氣頗有些複雜,“在往這邊看”。
葉青殊默了默,開口,“既然碰到了,就去見個禮吧,我就不去了”。
葉青程點頭,不想剛下車就發現宣茗已經不見蹤影了,他正想回車裡,就聽前面傳來一陣騷動。
他忙吩咐車伕將車往後趕一段距離,安和不用他吩咐就鑽進了人群。
好半晌才擠了回來,喘著氣回稟道,“是來應考的舉子夾帶,聽說是江左付家的人,被抓了個現行,還拒不承認,說是剛剛有個兜售花生的小販撞了他,定是那小販將東西塞到他身上的!”
葉青程訝,“江左付家?”
“是,奴才聽的十分清楚,那舉子應當是付家嫡系子弟,叫付正民,約莫只有十七八歲”。
葉青程更是驚訝,江左付氏子弟向來恪守禮數,規矩極嚴,十七八歲就已中了舉,又被付家允許下場應考,應當也是極出色的,何至於做出夾帶的事來?
馬車中,葉青殊隔著薄薄的車壁,聽的清清楚楚,垂眸掩去眼中的狠戾之色,付正民,不知道這個見面禮,你可還滿意?
“兄長,你也快檢查檢查,可曾有疏漏”。
葉青程應著上車仔細檢查了一番,兩人又說了些閒話,葉青殊便催著葉青程進去。
葉青程不放心的叮囑她要好生睡覺,不用擔心,這才隨著人群往考場裡去了。
葉青殊挑起車簾,目送著他的身影淹沒在人群中,緩緩放下車簾,卻不令回府,拿起一冊書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