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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
葉青程恍然回神,就見葉青靈正略帶詫異的看著他。
“兄長這是去找阿殊?”
葉青程這才發現他不知不覺間竟走上了前往芍藥小院的路,不,不行,他現在心煩意亂的,不能去見阿殊——
不對,母親會得知姑母的打算,又和他說那番話,多半是阿殊在背後謀劃,母親已經找過自己了,阿殊定然要去問個結果的。
他不能讓阿殊知道母親哭過了,免得她傷心煩躁……
“兄長?”
葉青程努力澄清心神,微微一笑,“是,我從母親那來,想順道去瞧瞧阿殊,文貞也是去瞧阿殊?”
“阿殊生辰快到了,我想給她做件衣裳,瞧著這些日子阿殊好像又長高了些,想去給她量個尺寸”。
“那正好,一起走吧”。
葉青程與葉青靈並不熟悉,見面多半是有葉青殊和支氏、葉守義在場的時候,雖有兄妹之稱,卻沒有說過幾句話。
葉青程雖善言辭,卻不多話,葉青靈這幾年越發的穩重端莊,輕易從不開口,兩人只客套了幾句,便沒了話說,十分尷尬。
好不容易進了芍藥小院,卻被告知葉青殊午歇未起。
葉青程覺著不對,正要說去看看,葉青靈已開口道,“這懶丫頭,越發沒個規矩了,芳月,領兄長去花廳稍等”。
葉青程抿了抿唇,是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阿殊的義兄,別說阿殊的閨房,就是書房,他也不該隨意踏入的,等候只能去花廳!
葉青靈卻不知道自己隨口的一句話戳中了葉青程脆弱的玻璃心,往葉青殊的閨房去了。
花梨木刻芝蘭玉樹的月洞架子床上的帳子已經撩了起來,葉青殊懶洋洋靠在引枕上。
葉青靈上前探了探她額頭,“不舒服?”
葉青殊就勢將額頭靠上她肩膀,蹭了蹭,“不是,就是有點煩”。
葉青靈想起剛剛葉青程的心神恍惚,心頭微動,“發生什麼事了?”
“左不過那些名啊利的事,就不拿來勞煩仙子娘娘了”。
葉青靈失笑,親暱擰了擰她細嫩的臉蛋,“就你會說嘴兒!快起來吧,兄長也來了”。
聽說葉青程也來了,葉青殊越發不想起了,她中午根本就沒睡著,從躺上床開始就一直在琢磨葉青程和葉青靈的親事,琢磨來琢磨去,只琢磨出一個結論來:
這種事,輕不得重不得,又牽扯太多,更是要延續一輩子,她根本無從下手,甚至連個突破口都沒有!
以葉青程的聰敏,支氏只要一開口,他定然就能猜到支氏背後的定是自己無疑,未出嫁的妹妹插手兄長的親事,總是不妥。
而且葉青程從詠雪院出來後,就直接來找自己,怎麼看都有種興師問罪的味道,就算他沒有這個意思,她也難免心虛。
葉青殊哀嚎,兄長大人明明一直都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為毛今天做出這麼不善解人意的事來?